嗡!
短短一句话,落在朱可文的耳朵里,却如同撼地惊雷。
双手撑在墙壁上的她,整个人突兀的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的同时,干裂的嘴唇咬出了血迹,哪里还有一丝刚才张狂的气焰?
陈阳立身在这个女人面前,微微抬起头,看向远处窗外的风雪。
呼呼。
深吸了几口气,朱可文这才重新开口,“我儿明天出殡,我身为一个母亲,在丧子的悲之余,难免会做出一些不理智,甚至是出格的事情。”
“这是情有可原的,你也要理解我。”
“所以?”
外面风雪如刀,尽情肆虐。
陈阳眯着一双眼,幽幽的说道:“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所以你就可以无视自己儿子的过错,并再一次伤害,已经遭受了巨大创伤的受害者?”
“其目的,只是为了让你那个畜生不如的儿子,死而瞑目?”
朱可文:“……”
“你这是上纲上线!尽管名声有损,但以她们低劣的地位,有谁会记住他们?待我给她们一大笔钱财,可以少奋斗几百年。”
“站在这个角度看,对她们而言何尝又不是一件好事?”
陈阳笑了。
这高人一等,视他人为草芥,可任他们驱使的思想,果真是根深蒂固。
“那这样,我找几个人把你强了,然后再对外界宣布,是你色诱在先,还要敲诈勒索!试问,你愿意吗?”陈阳漠然道。
朱可文几乎脱口而出,“你这说的是人话?我是什么身份?换做是谁也……”
话到一半。
朱可文戛然而止,一张脸阴晴变幻,最后涨得一片赤红。
“到你身上就不愿意了?”
陈阳嗤笑道:“既然如此,你又凭什么要求别人?嗯?!”
陈阳的神情,陡然变化。
突来的转变,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冷彻的寒气,仿佛就连空气中的温度,也开始猛地下降。
“你,你不讲理。”朱可文慌不择路的呵斥道。
“现在又开始讲道理了?”
陈阳摇了摇头,有些东西一旦深入骨髓,想要扭转完全没有可能,继而吩咐杨虎,“拖出去,埋了。”
朱可文:“……”
所有人:“……”
谁能想得到,这场突来的风波,最终竟会因为一个年轻人的介入,发生天翻地覆的反转。
那可是骆家的儿媳啊!!
那家伙,究竟是什么来头?
朱可文面如死灰,手脚并用,疯了一样从地上爬起来,如泼妇一样指向陈阳,神情狰狞怨毒,“你,你有什么资格对我的生存权力,指手画脚?”
“你又凭什么,让我去死?”
最后这句话,几乎是一字一顿,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或许是因为不甘心?
她什么地位啊,那几个小贱人又是什么地位?
眼前这人,竟然要为了几个卑微如爬虫的存在,杀了自己?
自古以来。
阶级这种东西,一直都在。
人人生来平等,这都是骗人的鬼话。
真正的现实,只有残忍,弱肉强食。
“我不服!!”
朱可文在随从的搀扶下,森寒的怒吼道:“今天你的所作所为,我记住了,早晚会让你付出代价。”
在她的思想里。
凡人皆蝼蚁,冒犯了自己,只有死路一条。
“怎么,你这是准备诈尸来报复?”陈阳向前一步,扯着嘴角,邪魅一笑。
朱可文心头猛地咯噔一下。
诈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