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风猎猎,古镇摇晃。
有一人,顶天立地。
“要么跪,要么死,你自己考虑。”
陈阳捏了捏袖口,哪怕站在下风口,一身自信与气场,稳稳压制全场。
周钊咬牙死扛,“阁下,你过分了!”
跪?
中州就在不远处。
他们燕云一百零八骑,作为稷山书院核心维稳力量,一向都是形象面子的代表, 今天要是在这里跪下了,稷山书院颜面何存?
“那就刀兵伺候。”
陈阳缓缓抬起一根手指,漫不经心的点指向周钊。
铿锵!
陈阳的背后,猛地掀起了一束银色光辉。
一步踏出。
西凉战刀于这虚空之上,擦出一条如星河垂挂的匹练。
周钊惊悚的抬头,下意识抬手挡在面前。
穆天瑞亮起战刀,灼灼目光扫向周钊,“我老大怎么说,你最好照做,不然,刀兵相见!”
砰!
刀锋落地,炸出一捧火星。
阵前宣战。
就问你,敢,还是不敢!
周钊:“……”
神色惊悚震怖,滚滚冷汗更是疯狂的淌下。
万簌俱寂。
一双双目光的注视下,明显占据人数优势燕云一百零八骑,却硬是不敢妄动一下。
他们,已经败了。
于这一点,在场很多人都看出来。
当士气丧尽,剩下也只是行尸走肉而已。
砰。
周钊下马,双膝跪地。
事情到了这一步,势不如人,不得不低头。
砰砰砰……
其余人照做。
众人:“……”
不战而屈人之兵!
堂堂燕云一百零八骑,代表的是稷山书院的门面,却集体跪地,连反抗都不敢。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
试问,只谁敢信?!
再看陈阳。
不知何时,他已经悄然转身,逐渐消失在了阴暗的长空之下。
……
回到老刘村的第三天,陈长生与陈伯通相继醒了过来。
小院内,笑声如雷。
看一眼身姿依旧挺拔,身子骨硬朗的陈长生与陈伯通,陈阳也好,陈帅也罢,心头像是有什么沉重的东西,一下子消失殆尽。
就像是乌云散去,得见阳光。
半百风月前那场大战, 导致整个长生宗几乎灭绝,虽然这些人经过休养生息,元气稍稍有所恢复。
但,这两位老人。
始终是陈帅他们这些人心底的主心骨。
甚至可以说,是信仰。
毕竟这位年迈的宗主,曾经是整个长生宗最耀眼的存在,是骄傲,更是整个骊山的扛鼎人物,力压了一个时代。
这要是发生了意外,于他们这些人而言,是一种最为沉重的打击。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都安然无恙。
而且,还多了陈阳这位神清骨秀,绝世风流,颇有几分陈长生当年风范的杰出青年。
这一切,都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试问,有谁能不振奋?
有长生宗弟子长出一口气,微微扬起头,佯装漫不经心的嘀咕着,今天的风真他娘的大啊,都迷住了眼。
实际上,今天哪里有风?
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只是心情太过激动, 在不知不觉之中就湿润了眼眶,险些老泪纵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