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死了。
这一句话。
简短的几个字,却是包含了太多让人惊悚的信息。
第一,他不是宁晨,甚至不是宁家的人。
第二,事情才刚刚发生,纵使是宁家恐怕都不知道具体什么情况,他又是如何得知宁晨是生是死?
“你究竟是什么人?”
李青一双眸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眯成一条缝,宽大且布满老茧的右手,已经按在了刀柄上,幽幽的说道:“宁晨是你杀的?”
“是。”
就一个字。
言简意赅,意思明了。
但越是这样简单直白,越是让李青神情紧绷,甚至心惊肉跳。
再看陈阳。
这个年轻人,处处透着古怪,邪性,尤其是脸上的淡定,让人莫名的感到一股心悸。
这,究竟是什么人?
“道宗的人, 都该死!”
刹那之间,一抹铮鸣攸然而起。
早已做好万分准备的李青,猛然抬头,神情惊骇之极,第一时间拔刀。
同时,他眼睁睁的看着一束银色光束横贯长空,直逼自己的喉管,来自铁器的铮铮颤音更是如雷在耳。
他甚至在自己的刀锋上之上,看到了一双被折射出来,如猎鹰般犀利的眼眸。
鹰瞵鹗视!
这是陈阳冷彻的眸子。
道宗的人。
他一向是见一个杀一个,从不留活口。
也算是,先收一点利息?
铿锵!
剑出三寸三,尚未全部拔出之际,重新入鞘。
“你……”
李青看着手中仅剩下半截的刀锋,眸光炸裂,本以为就此幸免于难,但刚开口准备说点什么,却是浑身彻凉。
下意识的将手伸向脖子,一片粘稠。
“这……”
李青愕然,下意识抬头,陈阳早已转身,踏入了宁家的大门。
就这么走了?
砰。
即使心底再不甘,李青也无法阻止生机的流逝,最终一头栽下了战马。
白雪如絮,血迹殷红。
触目惊心。
……
宁家祖宅占地数千平米,里面亭台楼阁,假山喷泉等等,应有尽有。
或许是因为宁长山被杀的事情,此时大门口并没有人看守,甚至砸院子里也鲜有弟子走动。
唯有大风如鼓,飘雪漫天。
陈阳也不着急。
一手持剑,一手背负在身后,就像是一个游客,就这么缓缓行走在宁家大宅。
不多时,一处廊桥撞入了眼帘。
廊桥悬于人工湖之上,两边有透明的帘布垂下,隔绝寒意,让暖气不外泄,而里面的人可肆意在这湖上走动,欣赏雪景。
此时廊桥之中,不少宁家核心弟子分立两边,时而低语几句,时而唉声叹气。
众生千万相。
宁震庭盘膝坐在一个棋盘前,低头不语。
不知是在思索这残局,还是思绪遨游。
哒哒哒。
突来的一阵脚步声,让所有人都转头,将目光投了过去。
嗯?
一个陌生面孔的突然出现,让这些宁家核心成员悉数一阵面面相觑。
“嘿!你是什么人?”
而后,立马有人出声呵斥,“这里是你能来的?”
陈阳目光扫视,笑而不语。
有道是,当你在凝望深渊的时候,其实深渊也在凝望你。
这句话放在这里,是何其的贴切?
“草,老子跟你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