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广泉面色阴晴变幻,要多精彩就有多精彩。
当初的豪言壮语,此刻却化成一个个巴掌,狠狠扇在了他的脸上。
“咦?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不多时,大门内走来一个中年人,在看到张广泉此刻的模样后,明显有一个愣神的动作,而后连忙迎了上去。
“这……”
看着浑身是血,伤势不轻的张广泉,中年人一张脸顿时变了, 语气也跟着冷冽了起来,“少爷,是谁干的?”
“敢对我幽冥宗少爷动手,我看他是活的不耐烦了!!”
“是……”
张广泉几乎脱口而出,却又如鲠在喉,一张脸变得越发赤红。
这要是实话实说,告知对方他是被陈阳打成这样的,哪里还有颜面去面对这些人?
“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出了点意外。”
一个转念,张广泉改口道:“没有什么大碍,一点小伤罢了。”
“你忙你的,我回屋歇会就好了。”
简单的糊弄了一句,张广泉逃一般离开,他现在不想面对任何人,也没有脸去面对。
“自己弄的?”
中年人呆愣在原地,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又不是三岁小孩,怎么会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难不成,少爷在外做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
胡乱猜测了一番,中年人也没有去多想,只准备把这件事告知大长老张浩坤。
……
翌日。
天空一如既往的阴暗,更是透着一股极致的压抑感。
也不知道,这场酝酿了几天的风雨,今天究竟会不会落下?
空气中的沉闷,着实是让人难受。
玄天宗的寿宴即将开席。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大概率是有一场惊天动地的事情发生。
玄天宗。
一杆杆彩旗,被固定在广场的四周,因为少了风的作用,从而也失去了猎猎作响,迎风招展的风采,就像一个垂暮的老者,无精打采耷拉着。
不远处那条大江,也罕见的水面平缓,波澜不惊。
只身一人站在广场上的曹劲雄,特意换上了一套大红色长袍,六十大寿,也算是大喜事一件,自然也要穿的喜庆一些。
而且,他这辈子也没有穿过红衣,一直都是她在穿。
凡事总得有个第一次。
对了,也不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她是否还爱穿红色?
曹劲雄双手负后,重温过往的几十年岁月,他碌碌无为几十年,而今,玄天宗又将在他的手里遭遇大难。
或许,当真是一事无成?
临近落叶归根,这才幡然醒悟,这辈子完全虚度了年华。
岁月无情。
曾经的爱也好,恨也罢,终将在今天,彻底烟消云散。
曹劲雄遥望面前的大江,不再有落霞与孤鹜齐飞,江水共长天一色的壮丽景象,唯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的残酷画面。
隐隐当中,似乎有一只无边无际的大手,将整个苍穹都遮拢了进去。
刚才已经有消息传来,来自幽冥宗的大队伍,已经从驻地开拔,目标直指玄天宗。
“爷爷。”曹雨欣走了过来,神色极其复杂。
尤其是看着摆满整个广场的大圆桌,曹雨欣心底更是涌现出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这上百张桌子,今天又能坐几人?
想当年,玄天宗也是雄霸一方,让人敬仰的存在,再看看如今。
荒凉。
真正的日薄西山,也不外乎如此。
“来,陪爷爷喝一杯。”
曹劲雄露出一抹慈爱的笑,朝着旁边一张桌子示意了一下。
“黄家家主黄啸清,前来祝寿。”
正当爷孙两人坐下之际,前方的台阶口,传来了一道大喊。
嗯?!
曹劲雄转身,颇为诧异。
华牛镇黄家,他是知道的,先前还叮嘱陈阳,一定要小心黄啸清这头老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