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品小武官,跟瑞王相比,完全没有可比性啊。
余航的关注点却不同:“安儿啊,这武官五大三粗的,个性又大多很粗糙,找这样的一个人是否合适啊?”
若是成亲之后,一个不高兴,铁锤一般的拳头打下去,那可如何是好?他的女儿,可不能受这份罪。
余安之却不以为然:“爷爷,爹爹,根据梦中的记忆,沈湛考上过文秀才和武举人。按理说,他也可以称得上是读书人,并不是那种没读过几天书的糙汉子!”
余航长长的松了一口气:“这就好,这就好。”
余信:“他有什么特别之处,让你这么高看?”
余安之:“他啊,为人正直果敢,又不迂腐,不烂好人。上辈子的时候,最后做到了二品的大将军。最重要的是,他对妻子很好,虽然妻子不是他喜欢的,但是他一辈子就一个小妾,一个通房丫头。而且,那小妾还是长辈硬塞给他的,他对小妾和通房丫头都淡淡的。据说,一年三百六十天,晚上的时候他有两百五十天住在正妻的房里,有五十来天住在书房里,余下的六十天,一半时间是在衙门上差,去小妾和通房丫头的房里过夜仅仅只有三十来天。最难得的是,他没有*奢好,不嫖不赌。”
这样的男人,在这个古代社会,基本上快要绝迹了。一个小妾,一个通房丫头,一人一个月平均只有一天多一点点跟沈湛相处的时间。
这对于小妾和通房丫头来说,自然算得上是灾难。然而,对于正妻来说,却是莫大的喜事。至于小妾和通房丫头,那原本就不是他想要的,是别人强行塞给他的。又或者,压根就是小妾和通房丫头自己争取到的机会,被冷落也是自食其果。
余安之有理由相信,在她的努力下,沈湛一定会爱上她。两情相悦的夫妻俩,只要他坚持,长辈想要塞女人的举动,就可以杜绝。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美好的愿望,就有实现的可能,而且可能性还很大。
这样的好男人,她自然要努力的去争取。
余航激动的点头:“好啊,这么好的男人,应该好好把握住。”又忍不住皱眉:“可是,咱们家都是文官,没有人跟武将熟悉啊。要怎样,才能快速的跟沈家交好呢?”
余信也忍不住叹气:“说的是啊,又不能让人直接上门去提亲,咱们可是女方,可不能上赶着啊!”
余安之连忙安慰:“爷爷,爹爹,你们都别急啊,姻缘自由天定。有那么一个机会,我可以把握住,或许可以直接认识沈湛,让他主动来提亲!”
“什么机会啊?”父子俩齐齐问道。
余安之:“这个嘛,天机不可泄露。到时候,一切自见分晓!反正,爷爷和爹爹尽管放心,女儿不会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也不会做让余家蒙羞的事情!一切的一切,还得看老天爷的安排,若是有缘的话,自然就可以得偿所愿;若是无缘的话,就只好放弃沈湛,遴选他人!”
二人依然愁眉苦脸。
余安之安慰道:“爷爷、爹爹,别太着急了。这世上那么多的未婚男儿,如今有正是学子考进士的时候,想要找一个各方面不错的学子,并不是什么难事。爷爷可是堂堂的相爷,又清正廉明,是世人称颂的纯臣。安儿是爷爷的嫡长孙女,如果爷爷亲自向某个新科进士释放善意,十有八、九的人都会欣然应允!”
余航依然心存忐忑:“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太过草率,太过仓促了?”
余安之:“没有关系,反正我觉得随便选一个人,都要比嫁给瑞王要好太多了。女儿说一句不害臊的话,若是日后万一发现那人的人品很不堪,大不了就和离。”
余信用力点头:“这倒是啊,如果是皇上赐婚的话,这辈子都甭想和离了,咱们整个家族,都只能跟瑞王绑在一起,就跟沾板上的肉一样,任人斩割。瑞王夺嫡失败,余家要跟着陪葬;瑞王夺嫡赢了,余家一样逃不过没顶之灾!”
余安之:“就是啊,爹爹,你就放心好了。女儿这辈子,说啥都不会嫁给瑞王,也一定会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
余航:“好孩子,你不要担心,日后万一和离了,爹爹也欢迎你回家来。果真有那么一天的话,爹爹一定会为你置办下足够多的钱财,让你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
余信也表态:“你爹说的对,只要有爷爷在一日,你就不用担心回到娘家,会有人为难你。就是爷爷不在了,这个家也会传过你爹,爷爷也会放话给族里的长辈,让大家都护着你一点!”
“好的,我知道了。”余安之的心里暖暖的。
其实,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余氏家族的人绝大多数人都对她很不错。对她不好的人,毕竟是少数。前世,她愧对家人,愧对族人。如果她没有嫁给瑞王的话,再怎么样,余氏家族的人也不可能遭遇那样的灾难。
这辈子,她要好好补偿一下族人,就当是为上辈子赎罪好了。特别的,家族里那些人品很好的人,上辈子又对她一直很不错的人,她一定要好好报答。
第二天一早,余安之就又带着春草和春芽,返回了温泉庄子。再过两天,机缘就会到来,她要抢先救下沈湛,跟他结一世因果。
沈湛上一世的妻子,正是那个救了他的女子。就因为救命之恩,他为那女子付出了一生。虽然,他并不爱那女子,却依然对那女子情深意重。一直到余安之去世之前,那女子在余安之看来,都是这世上最最幸福的女人。
不过,那女人配不上沈湛。
那女人,心中一直有另外一个男人,而且对沈湛从来就不算热情。当初,之所以会嫁给沈湛,也是因为情势所逼。不嫁给沈湛的话,就只能嫁给一个富商,被继母高价“卖”出去。
所以,这辈子,她“截胡”,也没有必要愧疚。
一切,都按照前世的轨迹,悄然到来了。
这一天傍晚时分,落霞满天。
余安之来到河边,极目远望,时刻注意着四周的动静。春草和春芽,陪伴在左右。不远处,还散落着好几个身强力壮的婆子,甚至还有一个暗卫,隐藏在某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