霎时间,夏远山抽出锋利的宝剑,唐静文也拔出枪,如临大敌。
客厅的灯,又闪灭几下,恢复正常。
毛小妹面露惊恐的表情,左右张望:“鬼来了吗……”
我胸前的小香包微微颤动,继而停止,说明刚才确实有鬼,但它躲到了暗处。
夏远山放下剑,笑着说:“两百万太多了,毛小妹,你别狮子大开口。”
毛小妹干咳两声,从衣服的口袋中掏出一串小核桃,挂到脖子上:“瞧,为了帮你们抓鬼,我特意找高人买的,能辟邪护身,花了五十万哦。”
我不屑地说:“五十万?骗三岁小孩呢!”
毛小妹翻了个白眼:“你懂什么?没见过世面!”
夏远山微微一笑,对毛小妹说:“别看不起林伊,她的小香包和玉镯,比你的这串核桃值钱!”
“行了,少废话!”毛小妹翘起二郎腿,“一口价,两百万!行就合作,不行我就撤。”
这个女人,到底掌握了什么重要信息,敢明目张胆地漫天要价?
夏小雨笑吟吟地问:“毛阿姨,你先说说,怎么帮我们抓鬼?”
毛小妹抬头,瞅了瞅三楼,语气低缓地说:“上吊自杀的军官姨太太,名叫汪若兰,她死了之后,阴魂不散,一直待在这栋楼里,每年的清明节和鬼节,她弟弟家的子孙后代,都去黄县路和龙江路的交叉口,在大槐树下烧纸祭奠。”
夏远山点点头:“没错,那个路口确实有棵大槐树。”
唐静文冷不丁地问:“汪若兰为什么自杀?”
毛小妹说:“问得好!这个答案,至少价值一百万,我暂时不能透露真相。”
我顿时愕然,汪若兰自杀的原因是她的致命软肋?
夏小雨问:“另外一百万呢?”
毛小妹拍了拍口袋:“汪若兰的遗物,值不值一百万?”
瞬间,夏远山的眼睛发亮:“你有汪若兰的遗物?真的假的?”
“如假包换!”毛小妹得意地挑了一下眉毛,抖动二郎腿,“我爸说,你能利用死人的遗物,作法招来鬼魂,所以,我费尽周折,才拿到汪若兰的首饰。”
夏远山笑着问:“什么首饰?”
毛小妹说:“看一眼,十万块钱。”
“哈哈……”夏远山仰面大笑,“毛小妹啊毛小妹,你爸是个财迷,你比他更贪心!”
毛小妹说:“彼此彼此,你也不差。”
夏远山扭头,征求我的意见,是否愿意给毛小妹两百万的报酬。
我低声问:“夏叔,你没把握降服汪若兰的鬼魂吗?”
夏远山说:“才五天时间,太仓促了!而且,除了汪若兰,楼里还有其它的恶鬼。”
好吧,为了尽快完成任务拿到酬金,我同意给毛小妹两百万。
“成交!”夏远山朝毛小妹伸手。
“夏道长,你别耍诈哦。”毛小妹从口袋里掏出一只红色的首饰盒。
夏远山的脸色一凛:“你回家问问老猫,我是不守信用的人吗?”
毛小妹宛然而笑,打开首饰盒,我和夏小雨、唐静文伸长脖子观看。
一只珍珠耳坠,精致美观,散发出淡淡的光泽。
“另一只呢?”我不解地问。
毛小妹说:“被汪若兰的情人拿走了。”
“情人?”唐静文瞪大眼睛,“汪若兰是国民党军官的姨太太,谁敢和她私通?”
毛小妹说:“当然有人敢啦,而且瞒着那位军官,跟汪若兰生了一个孩子!”
汪若兰,本是农家女,闹饥荒的时候,她与父母流落他乡,吃尽了各种苦头。
不幸,父母染上致命的重病,十六岁的汪若兰只得跪在大街上,卖身救双亲,被众人围观。
这时,一位大财主骑马路过,看中了眉清目秀的汪若兰,豪爽地救助她,出资请医生为她父母治病。
为了报答大财主,汪若兰以身相许,但大财主竟然把她嫁给自己的儿子,一个年仅七岁的弱智儿。
面对命运的捉弄,汪若兰只得接受,每天伺候着弱智儿,任由他欺负打骂,逆来顺从,煎熬了两年多。
深秋的夜里,财主家遭受一帮土匪的打劫,财主惨被开膛破肚,弱智儿子也被刀捅死,土匪头子发现了汪若兰,把她强行带走。
刚抵达山寨,国民党的军队包围了土匪的老巢,威胁土匪头子缴械投降,否则格杀勿论。
迫不得已,土匪头子愿意归降收编,汪若兰趁机逃走,不巧,撞到国民党军官陈思成的枪口下。
两年寝食无忧的生活,使得汪若兰肤色白皙,身材婀娜,堪比官宦人家的大小姐,令陈思成一见倾心,神魂颠倒。
于是,陈思成不顾正室的反对,纳汪若兰为妾,对她宠爱有加。
由于屡获战功,陈思成升官发财,搬进了黄县路朝内街81号的小楼,雇了管家和保姆,专门伺候汪若兰的饮食起居。
可惜,陈思成的军务繁忙,不能陪伴汪若兰,她常去梨园听戏,渐渐迷上了一个英俊小生,而且出手阔绰,喜欢打赏小生。
这天,小生托人带话,请汪若兰吃饭,答谢她的厚爱和支持。
汪若兰求之不得,欣然赴约,在“醉香楼”与小生见面,两人首次近距离接触。
小生注视着汪若兰,眼泪哗地流出,轻声问汪若兰,记不记得他是谁?
汪若兰惊讶而迷茫,不知小生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