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咳嗽几声,对谢雅雯说:“古画被掉包,应该先给各位退款,然后报警!”
谢雅雯连忙答应,通知财务人员去办。
给顾老面子,众人不再追究,纷纷离开。
顾老用拐杖敲着地面,不爽地说:“十三副古画,放在画廊的保险箱里,谁胆大包天,敢盗窃?”
显然,老先生不了解内情,被蒙在鼓里,以为谢雅雯有明代古画的真迹。
此时此刻,谢雅雯终于缓过劲——可能被我耍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打落了牙齿往自己肚子里咽,谢雅雯无凭无据,怎么报警状告我?
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谢雅雯先安抚顾老一番,送他上车,然后和李阳旭返回画廊。
呯地一声,李阳旭的拳头砸在办公桌上!
“臭丫头!敢特么耍我!”
谢雅雯愤恨之余,有些不理解,以我的才华,临摹古画不成问题,为何行骗呢?
于是,谢雅雯拨打我的手机,准备质问。
“林伊,你送来的古画,都是印刷品!是不是昨晚走得太急,拿错了?”
我暗笑,谢雅雯贪心未泯,还抱着侥幸心理。
干脆继续演戏,我故意装糊涂:“什么?印刷品?”
“对,十三幅全是!”
“不会吧,从造假高手家里拿到古画后,我没来及检查,直接开车就走了!你别急啊,我马上打电话问问。”
谢雅雯的心头一宽,对李阳旭说:“也许误会我了,赝品可能在岛城。”
李阳旭呼了口气:“希望如此吧……”
两人焦灼地等待我的回音,十分钟过后,仍没有任何消息。
谢雅雯坐不住了,拨打我的手机号码,正处于通话中。
又等了十分钟,我的手机依然占线。
一个小时过去了,一天过去了……我的手机始终占线,谢雅雯的心,越来越冷。
第二天下午,我终于来电。
不等谢雅雯开口,我直接问:“谢雅雯,被耍的感觉怎么样?”
霎时,谢雅雯的怒火燃起,激动地斥责:“林伊,你干嘛骗我?”
我说:“你跟李阳旭狼狈为奸,在办公室里玩游戏,很有情调啊!”
谢雅雯恍然大悟,原来那天自己和李阳旭的谈话,全被我听见了,从而暴露了一切计划。
我根本没有临摹古画,也没有找高手造假,凭空获取五百万!
谢雅雯叹了口气,无言以对。
我愤然地说:“你利用我临摹古画,欺骗客户,欺骗顾老,我没当众拆穿你,算是手下留情,请你好自为之,再见!”
挂断电话,我深深地叹口气,觉得此事可以画上句号了,至于五百万,谢雅雯没有胆量讨回。
毕竟,之前卖出的假画,一旦被我揭发,谢雅雯将名誉扫地,并且面临牢狱之灾。
下午两点,刘荣军开车抵达诊所,接上我和阿笑,往市郊方向疾驰。
我不解地问:“荣哥,咱们去哪?”
刘荣军说:“带你们开开眼界!”
二十分钟后,抵达龙脊山附近,刘荣军急打方向盘拐弯,扬起高高的灰土。
驶入一个垃圾处理场,从小山般的废墟中穿过,远处出现一座土坡,刘荣军猛踩油门,快速绕过土坡,抵达一个农家大院前。
院外停了各式各样的机动车,有破旧不堪的摩托车,也有价值百万的豪华SUV。
刘荣军熄火拔出钥匙,我推开车门,率先跳下。
一个光着膀子的小混混走来:“门票,50块钱!”
我不禁愣住:“门票?”
小混混咳嗽一声,吐了口浓痰:“听不懂咋滴,门票50!”
刘荣军翻个白眼:“你刚来的吧,不认识我?”
“管你是谁,进门就得买票!”小混混的语气挺拽。
刘荣军懒得啰嗦,利索地掏出钱:“给你!”
小混混忙让开道路:“如果想发财,再找牛姐买投注票!”
投注?难道是赌场?
我好奇地推开院门,见中间区域被一群人围得水泄不通,他们情绪激昂,大声地叫喊着,各种脏话不绝于耳……
我迷惑不解地问:“里面在干什么?”
“快进去瞧瞧吧!”
刘荣军拉着我往里钻,阿笑急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