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罢,没等到回答,他便摇了摇头说:“死了就死了,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
等他们又回到大堂的时候,李卓已经来了,这毕竟是北镇抚司,他不敢在这里冒犯,可是堂前跪着的两个女人都是他的侍妾。
只见李卓同样跪着,说话时腰杆却比她们两个硬了不少,“不知我的二位侍妾犯了什么罪,竟让傅大人如此大动干戈。”
傅珩指了指堂下二人:“这两位皆有杀人嫌疑,按律当关押审问。”
李卓瞪大了眼睛,直呼冤枉:“大人说的可是我家女儿的事?那事我家已经查清楚了,是意外而死。”
他低垂着眼,“方才审问过家丁,家丁终于肯坦白,是我家姑娘的贴身丫鬟,因为前日被娇娇斥责,所以怀恨在心,趁着娇娇出门在外,尾随并…刺死了娇娇。”
容姨娘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仿佛第一次认识这个枕边人,她喃喃道:“你…死的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李卓却并未看她,只是朝着傅珩一拱手:“本是内宅丑事,给大人添麻烦了,改日必定登门赔罪。”
说着,两名家丁压着一个鼻青脸肿的人上来了,姜芜定睛一瞧,是个小姑娘,穿戴比较普通,小姑娘一跪下来就哭嚎道:“是我对不起小姐……是我杀了小姐……”
容姨娘目瞪口呆,身体都有些轻轻战栗:“春华?”
她看看春华,又看了看坦然自若的李卓,心里凉了半截——春华是她的亲信,跟娇娇从小一起长大,怎么可能会为了这点小事对娇娇起了杀心?
可看老爷的意思,凶手的背后一定还有更深层次的东西。
她看着春华,不知不觉又淌下了眼泪:“春华……”
春华和娇娇一般年纪,恐怕在府里的时候就被严刑拷打了 一番,已经鼻青脸肿,现在在公堂上又磕了许多响头,额头上血肉模糊。
“我对不起小姐,我对不起小姐,都是我的错,都是我……”春华哭的凄凄惨惨,姜芜在旁边越瞧越不对劲。
姜芜问春华:“你若真是凶手,那凶器在哪?又是如何抛尸?可有交通工具?”
春华抬起头,茫然的看着姜芜。
旁边的李卓一手握拳,放在轻咳。
——说时迟那时快,春华忽然大喊一声:“我对不起小姐!”接着,这个鼻青脸肿的小姑娘爆发出惊人的力量,她猛地站起来疾跑几步,接着“砰——”地一声重重撞在了房柱上。
觉得她动作不对劲想上前阻止的姜芜晚来一步,被她额上的鲜血喷了满脸。
春华居然就这么死了。
姜妩猛的看向李卓,只见他看着已经死去的春华,缓缓勾了勾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