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显恩失笑:“你这是如何瞧出来的?”
姜芜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诚恳道:“用我瞪得像铜铃一样的眼睛。”
黄公子走了,这番闹剧表面上看是结束了,酒楼老板领着那个小二上来和他们道谢,只是话语之间还是有些犹豫。
小二虽然白白发了一笔财,却是一副要哭的表情:“二位贵人好意,可小人卑贱,怕是将来还要被那黄公子刁难。”
这一茬,姜芜自然也想到了,事实上她也不会贸贸然出头,来古代时间虽然不长,但也基本明白了这里和现代迥异的等级制度,小二又怎么会甘心自己莫名其妙被冤枉,但说白了还是怕黄家的报复。
姜芜伸手戳了戳周显恩的手臂,挑了挑眉。
周显恩触到她的眼神,只觉得头疼——他堂堂锦衣卫,现在居然还要管着区区一个酒楼小二的事了。
“你不必担心,我会和黄家打招呼。”
这话所言非虚,只不过并不是为了店小二罢了,宫里要给贵人做一批绸缎,黄家作为京城布商,能否更上一层楼就看这一次了。
这个时候,但凡黄家的掌权人长点脑子,都不会允许子孙在这个时候惹是生非。
店小二得了首肯,欢欢喜喜的离开了,酒楼老板也说了这次便免单,并且十分欢迎姜姑娘下次再来。
姜芜吓了一跳,问周显恩:“他怎么认识我?”
她不知道的是,作为北镇抚司唯一一个女子,本就引人关注了,更何况还是个仵作!最开始的时候那些人心里都在犯嘀咕,一个小姑娘当仵作,怕不是什么噱头罢了。
后来李家丧宴,姜芜现场解剖丫鬟夏草,虽然隔了布帘子没有看清她具体做了什么,但却能听见她说话,倒是个有些真本事的!
更何况姜芜容貌秀丽,据传是个孤儿,可不就更加引人好奇了吗?
她今日和周显恩一道出门,也并没有戴上面纱遮掩,好事者很容易就会把她和传言人物联系到一起。
周显恩不告诉她具体缘由,只是嘴角噙笑:“姜姑娘学识渊博,京中仰慕者甚众。”
这姜芜可就不信了——当她不知道呢?这个时代的仵作可是贱籍,人家不觉得她晦气就好了。
周显恩瞧她好玩,后半段嘴角的笑就没放下来过,他倒是也有些好奇,“姑娘是如何知道是黄公子撞了小二,而不是小二无意间撞了黄公子?”
刚才那一番分析,听起来是有些道理,但也的确令人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
姜芜夹了一块辣子鸡丁扔进嘴里,毫不在意的耸耸肩:“我猜的啊。”
这回轮到周显恩愣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