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和宫女一块脱去了她的外袍,这件朝服采用的是金线织成,确实华丽不可方物,就连姜芜乍一看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问题。
她将外袍放到一边,问宫女:“娘娘晕倒后,你可有检查娘娘周身?”
宫女明显愣了一下,呆了一瞬才道:“娘娘一晕倒奴婢便差人请了太医,再加上太医从衣领处验过,说是衣物没有问题……”
那就是没查过了。
姜芜轻叹了口气,还是吃了宫里没有女太医的亏,就连太医都畏手畏脚不敢查里衣,不过从娘娘吐血的时间点来看的话,这速度倒也不慢。
待除去里衣之后,姜芜也并未去看她正面,而是直接看了背上——果然如她所料!
娘娘的背上一片红肿水泡,可惜她吐血后就直接休克了,所以没来得及说有多疼,那宫女一瞧,瞪大了眼睛,“怎么会这样!”
姜芜思衬着,现在还没搞清楚毒物的来源,不好贸然用药,并且那几位太医应当也已经给娘娘做过催吐了,现在这情况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因为衣物上涂抹了致毒物质,当务之急是给她降温。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脆桃……”
“好,脆桃,你吩咐宫里其他几个平时和娘娘亲近的宫女,再备上一大桶冰水。”
脆桃一愣:“姑娘要做什么?”
姜芜当机立断:“娘娘如今灼烧难耐,先用凉水冲洗全身,我再去找太医商量后续治疗。”说着,姜芜已经站起来匆匆朝外间去了。
脆桃愣愣的答应了,又跑去找了其他几个宫女,把娘娘扶起来搀到了浴室内,其他几个宫女难免担心:“这寒冬腊月的,若是以冰水冲洗,娘娘恐怕会感染风寒……”
脆桃其实也拿不定主意,她虽然是德妃的贴身宫女,但也从未有过处理类似事情的经验,若是娘娘真的因为凉水冲洗而出了什么事,她们可是吃罪不起的。
她心乱如麻,惶然道:“那个姑娘是锦衣卫指挥使大人带来的,想来就算有事,锦衣卫大人也会为其担责,可娘娘背上的伤再不处理,恐怕就真的会危及生命了!”
念及此,几个宫女不再犹豫,开始往娘娘身上浇冷水,昏迷中的德妃从喉间溢出痛苦的呻.吟,并且也朦朦胧胧有了点意识,“脆桃……脆桃?”
脆桃一听,立马握住德妃的手:“娘娘,你感觉怎么样?”
德妃脑子里仍是混混沌沌,背上犹如火烧一般疼痛,她断断续续道:“本宫……背上十分疼痛,犹如火烧一般。”
脆桃一听,立即吩咐人再浇快些,德妃断断续续问:“刚才发生了什么?”
脆桃擦了次眼泪道:“您方才正要出发,就突然吐了口血,然后便晕过去了。”
……
这一边,姜芜已经将那件外袍带到了外间,跟太医们说:“问题就出在这件外袍上,诸位不妨想想看有哪种毒物是可以通过衣物沾染在皮肤上的。”
几位太医一听,都有些不相信:“你个小丫头,该不会是为了邀功而特意诓骗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