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茫然的和傅珩对视一眼,她压低了嗓子问:“这什么意思?”
傅珩也是眉心紧蹙,就在这时门外似乎有人推门的动静,姜芜赶紧把那张纸片藏进了袖子里。
只见推门进来的是管家,管家弓腰道:“我家老爷已经回来了,差遣小人来问问两位,如今结果可出来了?”
他说话的时候是低着头的,没听见两人的回复,便抬起头一看——这一抬头可不得了,他看见床上躺着的人,浑身焦黑,整张床上都是血水,更重要的是尸体已经被开膛破肚,若是仔细看便能看见连肠子都露在外面!
管家立马吓了一跳,条件反射的腿软,空气中又弥漫着一股窒息的血腥味,他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便是一阵阵的反胃,最后还是慌不择路的出门去吐了。
而在这时,平宣侯姜青山也恰好过来了,他还刚刚踏进小院,便看见管家弓着腰,手扶着墙角,正吐得昏天黑地。
看见他来,管家似乎是想说什么,可才刚一张口,便喉头一酸,又吐了一口酸水。
姜青山眉头皱的能夹死苍蝇了,“你这是做什么?”
管家手抖个不停:“妖怪……妖怪!”
姜青山尚不明白个中原因,只见小房间的门“吱嘎——”一响,接着一只素白的手拉开了门,从里探出一张俏生生的脸。
看见那张脸的那一刻,姜青山有一种血液倒流的感觉。
这张脸曾经在他的岁月里留下了不可磨灭的记忆,那年桃花树下,她素衣白衫,俏生生举着一根桃花枝,说要哥哥带她去买糖葫芦吃,而他作为老平宣侯的庶子,只能沉默地站在一旁。
他遥遥地看着姜芜,看着那张极美的面容,直到这人抬眼,状若无意的将目光投到了他脸上——
姜青山忽然从混沌的记忆中抽离出来了。
这人不是月娘,月娘的眼神不像她,月娘的眼神总是温柔的,像是夏夜里的荷塘,斑驳着极美的星光点点;而这个陌生的姑娘,她的眼神是冷的,像猫一样,又带着一点刀尖似的锐利。
可怎么会长得这么像?她是谁?
姜芜看着姜青山,一看他那个反应,心里就已有数了,她倒是极为自在的挑了挑眉,行了个礼:“拜见平宣侯。”
姜青山明明看起来还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细看却能发现他整个人都有些不易察觉的颤抖,他走到姜芜面前,接着忽然伸手拽住了姜芜的手臂,“你是谁?!”
姜芜直视着他的眼睛,不卑不亢道:“北镇抚司仵作,姜芜。”
她话音刚落,姜青山又问:“父母是谁?家住何处?你和虞家有什么关系?”
这话跟连珠炮似的,姜芜被他拽的有些疼,恰好这时傅珩也出来了,看见这情形直接按住了姜青山的手臂,“请侯爷自重。”
姜青山这才回过神来,他看先傅珩,目光不善:“傅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