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潞兀自想要辩解:“你便是这样看我的吗?”
她似乎来来回回也只会讲这么几句车轱辘话,也是……京城贵女中,就没有姜芜这样的人,她就好像是一个不懂规则的外来者,她懒得理会里面的弯弯绕绕,懒得猜度对方每一句话里深层的意思,她只在乎她自己的想法。
若是换了个人,肯定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家世出来这样辩,因为人们会觉得这样太失礼了,但姜芜却偏偏有了最好的保护色——她是个从小长在市井之中的孤女,虽然从小没有受过京城中这些大家闺秀的家族教导,可瞧这通身气度也不是个粗鄙之人,况且这样貌……也是一等一的好。
姜芜擦干了眼泪:“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抢走你什么东西,只要你愿意,我们从今往后,仍然是好姐妹。”
说罢,姜芜叹了口气:“既然招呼已经打过了,我也不便在此叫人平白看了笑话。”
傅珩挑挑眉,姜橪急忙唤道:“你要回哪里去?”
姜芜和傅珩已经走到了门口,闻言,回过头看着脸色煞白的姜潞和神情莫名的姜橪,她弯了弯唇角:“这些日子以来多谢傅大人照拂一二,到明天之前,我还是北镇抚司的仵作。”
说罢,她也不再看旁人的表情,和傅珩一道出了店门,呈上马车,两人一道回北镇抚司去了。
姜芜疲惫的闭上了眼睛,傅珩忽然戳了戳她的脸蛋:“明天就要走?”
姜芜方才哭过,此时眼睛还是红彤彤的一片,她睁开眼睛,笑道:“大人会舍不得我吗?那大人可以放心了,我不会离开北镇抚司的,还望大人不要将牌子收回才好。”
她刚才一直在说明天,其目的就是不让平宣侯府的人将此事轻轻揭过才好,起码最开始的排场得给她,也是在威胁姜潞,我可不是好欺负的。
说起来甚至有些可笑,到现在为止,姜芜最想做的,还是查清楚贾婆婆的案件。
“贾婆婆那事,可有些眉目了?”
傅珩摇摇头:“锦衣卫已去她老家看过,她一生没有子女,也没有其他亲眷,当初她转到平宣侯府的时候,同平宣侯府签了死契。”
姜芜蹙眉道:“死契?怎么会是死契?贾婆婆当初不过是……我娘的陪嫁嬷嬷,一个陪嫁嬷嬷怎么会换了主子后还签死契?”
就算她是签了死契的下人,那也应当是同学士府签的,怎么也不会和平宣侯府签,这事不仅不合常理,甚至是办的不合规矩,就算在平宣侯府眼里不过区区一个下人,可也确实不够光彩。
傅珩道:“除此之外,贾婆婆当初在学士府的时候,是你母亲的得力嬷嬷,所以后来才一并到了平宣侯府,后来你母亲出了事,贾婆婆才独自一人住在了永宁院。”
姜芜应了一声,又戳了戳傅珩的手臂:“大人以后可以来看我吗?”
傅珩唇角微勾,但还是明知故问道:“看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