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芜目光微转,她上前一步,淡淡道:你说你认识我,说我两年前为了口吃的,到了你家,并且与你成了婚?你可愿意为你说的话负责?”
她脸色平静,似乎是丝毫不为黄二狗的话动摇。
黄二狗斩钉截铁:“那是自然!婚姻大事我怎敢胡说!”
姜芜听罢,当即冷笑出声,劈手指着黄二狗斥道:“哪来的疯狗在这里胡乱攀咬?我幼时先是在扬州乞讨,后来跟着人到了京城,跟着城郊一个买菜的婶子生活,我打从十三岁起便在北镇抚司后厨做帮工,我手上有银钱,也有住的地方,为何要求你给口饭吃?”
“黄二狗,我的确认识你,可是…私情?你也配?你不过是与我同样住在城郊罢了,我与你并无来往,据我所知你今年已经二十几岁,一事无成,想必是没有银钱娶妻,这才收了在场不知道谁的银两,专门来污蔑我的吧。”
她把玩着手里的解剖刀,脸上的笑竟是有几分骇人,她说:“可惜了,你大约还不知道,在这世上,说了谎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两人一对视,黄二狗竟是先被她吓得有些慌神。
但是……今日的情况到了这一步,便已经是骑虎难下了,他也从来没和这么多达官贵人接触过,心里多少有些慌乱,但是面上不显,他大喊道:“你口头上可以辩解,但是这可是两年前我们说好了成婚时,你亲手送给我的锦帕!我还会撒谎吗?”
姜芜心想,这是哪个人才用膝盖想出来的办法,竟能拙劣到如此地步。
那帕子抖落在众人眼前,只见上头绣了一支粉色的小花,左下角则绣了一个精巧的“芜”字。
其实到现在这一步,众人基本都知道这个黄二狗是在污蔑姜芜了,这个所谓的黄二狗连出现在这条船上都显而易见的破绽百出,这里是什么地方,哪是他一个平头百姓能上来的?摆明了是有人想用他做筏子构陷人家,不过刚才听姜芜所言,她幼时的日子可不太好过啊。
刚才那名出言的公子都不敢说话了。
姜芜眨了眨眼睛,颇有些无语,她说:“我觉得那个托你办事的人,可能没长脑子。”
她直接劈手夺过那帕子,高声道:“我刚才就已经说了,我不会绣花,这一点我们府上所有人都知道,甚至父亲还专门请了玉先生来教导我,但哪怕是这样,我的水平还是上不了台面,按照你说的,这是两年前你我成婚时,我绣给你的帕子,但是——”
她指着绣帕道:“同样是按照你的话说,两年前我是饭都吃不起需要你接济的,我生活都困难了,要如何去学习刺绣?更何况这绣花针脚细密,恐怕是专业的绣娘绣出来的东西,再其次……这帕子也不是两年前制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