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闻言,虽有些心惊这话是从一个少女口中说出来的,但这里毕竟是诏狱,更残酷的刑罚也不是没用过,只是其中一位衙役问:“这拔头发是为何?”
姜芜轻笑道:“这可不是叫你们一根一根拔,而是要一把一把的拔,反正我看他头发挺多的,拔到最后应该能把他头皮整个拔下来。”
衙役吞了吞口水,就连向驰都抖了抖。
向驰张口便骂道:“你个妖女!竟如此狠毒!”他话音还未落,一旁的傅珩却是已经出手了,只见他短刀一舞,精准的刺进了向驰那被绑着的手掌心,向驰痛的哭嚎起来,可除了他以为,所有人都是一脸冷然。
残忍吗?或许残忍,可和地牢里那些被他强行折断手脚的孩子比起来,这些或许都不算什么。
在拔到第三片指甲的时候,向驰终于开了口:“我说……我说……”
姜芜抬手叫停了,“你知道我们想听什么。”
向驰满头大汗,说话的声音都是虚的,他勉强道:“我……地牢是我们搬到这里的时候,意外发现的,我从小就喜欢…喜欢虐待别人,以前没来京城的时候,曾意外杀死过几个孩子。”
“为什么要杀死孩子?”
向驰平稳了呼吸,说:“因为他们曾经欺负过我!”说到这里时,就连他的语气里都是满满的恨意,就连语速也快了很多,“小时候我爹一直没有考取功名,那么多人嘲笑我们家,我整天被一些壮实的孩子欺负,长大一些之后,我便开始恨所有孩子,特别是那些很穷的孩子,我要看着他们死。”
那时候刚搬来京城的向家,其实人丁单薄,向老爷好不容易做了京官,可他已经很老了,行事十分谨慎,况且在京城的时候,因为京城里权贵实在太多,哪怕来到了曾经梦寐以求的京城,原来也不过如此,身为一个男人,向驰觉得自己实在太窝囊。
可他又不想考取功名,说白了他又蠢又笨,那些书对他来说就跟天书一样,他完全看不懂,可每当父亲训斥自己的时候,他便觉得自己回到了被欺负的童年,再加上没来京城的时候他就意外在冬日溺死了同村了孩子。
买的时候,谁也不知道这座偏僻的小宅子居然有个地牢,父亲是不知道这件事的,但向驰却动了不该动的心思,这座宅子成了他的天地,他每天都在这个地牢里幻想自己是如何大杀四方,又是如何让所有人都对他俯首称臣的。
抓的第一个人,是他有一次在一家酒楼吃饭,临结账的时候才发现没带够钱,被老板好一顿嘲讽,他便趁着夜色,带着人抓走了在那家店做活的小二,那小二才十四岁,细品嫩肉的,根本没有反抗的能力。
他一个人办不成事,他还雇了几个小混混,给了足够的银钱,父亲虽然一辈子没赚到什么大钱,但好在是真的节俭,省下来不少钱只为了给他娶媳妇用。
他用这笔钱一次又一次往自己的地牢里添人,其实是没有原因的,他只抓小孩和老人,因为他觉得,当初欺负自己的就是这样的人,现在也抓这样的人,这就是一种报仇。
但实际上,是因为抓别的人,他没有这个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