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庄新彦一早便垂手而立在正门口,看着袁方知款步走来,疾步迎了上去,目光恭敬的低视着他,点头哈腰道:“老爷老爷,庄奴愿打头阵,遂死无悔。”
袁方知干瞪着眼,难以言喻自己心中的无语,你丫除了表忠心外一无是处啊!
“庄奴啊,你……你……今天你不必打头阵,跟上我的节奏,从旁掠阵即可。”袁方知犹疑了一会儿,有些郁闷的吩咐道。
“老爷老爷,你乃万金之躯,怎么能身先士卒打头阵呢?而且食人尸皆是面目可憎之物,最好的办法就是远远的避开它们,免得污了老爷的双眼。”
庄新彦神态恭敬,如同闹钟般忠心耿耿。
袁方知飞了起来,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拼命摇了起来,不断敲打着可怜巴巴、忠心不二的脑袋。
“老爷老爷,你把庄奴打懵了!”庄新彦很是糟心,自己都表现得如此忠心,还要遭受皮肉之苦,这日子还怎么活下去?!
袁方知依旧打得不可开交,似在发泄心中的沉郁之气,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庄新彦的头部鼓起了大小不一的肿包。
一阵发泄后,袁方知甚是霸道的一脚踹出,庄新彦滚出了几米远,他仍然没有停手,连续踢打下,庄新彦在院子里满地打滚,哭声传遍了整个院落。
整整二十二年,他从未像今天这样憋屈过,在建基期修士面前,自己活得可真是猪狗不如了。
想想从前在银斧盟,自己也算是响当当的人物,凭借一身武力,混的风生水起。可成为聚气期修真者后呢,只是快活了一段时间,便被搞得全无脾气,还得任人折辱。
稍有异心,自己便得承受噬心啮窍之苦。而忠心耿耿的进言根本无法挽救猪狗不如的处境,看来以后,只能多做事少说话啦。
“庄奴啊,我打头阵,你可还有异议?”袁方知甚是霸道的看了他一眼,但见庄新彦畏畏缩缩的站直了身体,躲在一棵桐树后,一脸奴才相,诚惶诚恐地摇头道:“庄奴但凭老爷吩咐!”
“很好!出发吧!”袁方知点了点头,招了招手,语气淡然随和,可对于庄新彦而言,颇具威慑力,他忙不迭地拿起相机,跟上他的步伐。
庄新彦彻底变了性情,只能说是造化弄人罢!
过了半个小时,两人的身影已然出现在民义二小,教学楼已是近在咫尺。
庄新彦一脸茫然,这里的食人尸怎么都不见了?整个学校里竟然没有一只食人尸出没,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说食人尸都是不喜学习,厌恶学校之流?
庄新彦欲言又止,他想起自己怀中之物,将一道流光符箓从怀中摄了出来,放进袖口中,以备不时之需。
袁方知看着空荡荡的教学楼,竟然连一具尸骨都没有,有些诧异,他从楼梯口向外望去,但见苍穹之下,教学楼如同凋零的花般近横在学校里,丝毫食人尸都没有,更别说什么活气啦。
唉!这还是建立了十来年的学校么?
他摸了摸鱼贝囊,想起庄新彦献予自己的燊烎盾,整个人顿时变得斗志昂扬起来,热血滚滚流淌,沸腾的如同正在作功的蒸汽机般狂躁。
“不管什么妖魔鬼怪,烎你没得商量!”袁方知站在楼梯口手指一点,雷霆怒火劈砍在楼梯间的墙上,但见墙面哗啦啦碎裂开来,几面蜘蛛网露出来了。
“老爷老爷!你烎压一切,就像碾压一只蚂蚁般轻松自如!”
“老爷老爷!你很男人,很帅,很烎!”
“老爷老爷!老爷烎起来了!”
庄新彦一边控制着断剑湛雪剑飞来飞去,一边把相机放在楼梯口,振臂狂呼,咆哮声如同涟漪般一圈一圈的荡漾了出去。
袁方知无语了,蜘蛛网里并无任何人影,连一丝血迹都没有,苍白的蜘蛛网像寒冬般萧索,暖风吹进断墙中,扯动了蜘蛛网,发出呜呜呜的悲音,几只老鼠的断尾当风抖着,像是在嘲笑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