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温暖的气息就这样轻柔拂面,她的指尖接触到了他的皮肤,但是他惊异地发现,真的没有平时跟人产生肢体接触时的恶心反胃感。
云染检查完他的眼睛,得出没大碍的结论就松开手,把怔怔出神的少年给扔下了:“应该不用去看医生了。”
江砚殊又揉了一下眼角,站起身追过去:“跟我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
他所说的地方很偏,七拐八弯,隐藏在一个小巷子里面。
云染也猜测过这个年纪的男生到底会对什么感兴趣,无外乎改装的重型机车或者模式。可是如果这个男生换成江砚殊的话,她就猜不透了。
江砚殊走到一扇陈旧的木门前,木质门上还有一圈圈模糊的纹路,泛着木头本身质朴干燥的香气。
他拉住门上的铜环,用力把门一推,木门发出了低哑的吱呀声响,露出了门里面的世外桃源。
云染蓦然睁大了眼睛,被眼前高低错落的花园给牢牢牵引住目光:那是一个人工花园。玻璃房和暖棚里,鲜艳多彩的玫瑰、紫阳兰、绣球身姿摇曳,暴露在清冷空气中的则是属于这个时令的银柳和腊梅。
“砚殊过来了啊?”听见开门的动静,一个系着粉红色围裙、梳着马尾辫的壮汉从屋子里跑出来,他手上还抓着锅铲,标准型号的平底锅在他粗壮的手臂映衬下,尽显可怜巴巴的渺小。
“秦哥。”江砚殊主动上前打了个招呼,“我跟朋友刚才被一群混混堵在路上,打了一架,有点小伤过来处理一下。”
这位高大魁梧的男人上下打量了他两眼,见他行动自如,应该只是一点皮外伤,便伸出蒲扇般的大掌拍在他背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来得正好,我正亲自下厨,等下你小子可有口福了!”
云染跟着他们的脚步走进花园后面的屋子,好几次都要走不动路。
因为这花园暖房里的好几种花草,在未来世界都是已经绝种的植物。
比如暖房玻璃边上那几株风轮花,就连留下来的影像资料都极少,外行人还会把它跟同样绝种的帝王花搞混。
现在,这么多她都只看过图片、没见过实物的珍稀物种就摆在她面前,她怎么还能忍得住?
作为一名资深植物学家,如果这都不能亲手去摸一摸,凑近了去看一看,研究一下根系和土壤,她晚上还怎么能睡得了安稳觉?
系统:【忍住啊,主人!千万不要伸出你罪恶的双手!这些植物再好看,再迷人,它们也不是你的,不问自取就是贼!】
江砚殊突然转过头,问道:“云染?”
他这一声,就像一盆冰水,将她极致热血的心情都扑得凉透了。
尽管热火被扑灭,底下却还有微弱的小火苗,她快步跟上前方两人的脚步,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秦大哥,这些花都是你自己打理的吗?”
作为一个五官粗粝,拥有强壮的弘二头肌,肩膀宽厚,身高直奔一米九的男人,光是走出去,都只会收获小女孩惊恐的目光。
这还是第一次碰到这样的女生,面色绯红,一双漂亮的杏眼还闪动着璀璨的光晕。她连个眼角都没朝他身边的江砚殊瞥一下,只盯着他一个人看。
冬天到了,春天果然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