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染再次:“……”
两相伤害取其轻。
她还是不情不愿地点了一下头,表示屈服。
点过头之后,她突然想起这个世界的通讯方式还是非常落后,不像未来那样都使用全息影像了,班主任根本看不见她点头,便改为出声应答:“好的,我知道了,周日会准时的。”
“什么准时?提早过来,不要每次都踩点,你以为你是什么大人物,还要老师们等你?”
系统再次冒出头来吐槽:【进入更年期的男人真可怕啊……】
如此变幻无常,情绪多变不可捉摸。
云染也跟着叹气:“唉……”
……
她又在走神了。
江砚殊很敏锐地觉察到,她之前就有过无缘无故走神的前科。
他想起小时候,当他们独处的时候,他隐约听见过一个机械的声音在跟她说话。
可是现在,他再也没有听到过那个很奇怪的声音。
她到底在跟什么东西说话?那个东西隐藏在何处?
她的秘密实在太多了。
过多的秘密,就代表着不可控的未来。他不喜欢这种失控的感觉。
就像物理领域的量子力学,它本身就是一种失序,没有规律,能量失衡,莽撞如被盲眼的飞蛾。
这种未知的不确定性,就像薛定谔的猫,在打开盒子的前一秒,你不会知道它到底是活着还是死去,你不会知道自己到底期待什么样的结果,期待它能蹦出盒子给予一个软绵绵的飞扑,还是期待它在这一刻停止呼吸,失去温热和柔软。
你什么都不知道。
你却只能被动等待。
……
药房仓库一团乱,但好歹有云染镇得住场,没有给医院带来什么麻烦。一切井然有序,宛若平常。
甚至一到下班时间,女工们都申请回家,谁都没有留下来加班的打算。
郑淑珍很无奈:想要仓库恢复如初,不是一天两天能办到的,她就算拉着她们加班加点,也没有人会愿意。要是逼得紧了,直接把医院工装一脱,撂手说不干,这临近年关的时候,哪里还能再找得到人。
云染倒是唯一一个不急回家的:“我外婆还住着院,我在医院里留得晚一点也无没关系,只要您不担心我搞破坏。”
郑淑珍大为感激:“我自然相信你,你肯留下来多干一会儿,当然好!”
要是脾气大一点的人,在蒙受过误解和冤枉之后,肯定也干不下去了,要不就趁机提要求,威胁着要走人。
可是云染却没有,态度神色一如往常,还是如此敬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