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才不会帮助他,告诉云染事实,它就是要坑他,直到坑死他为止!
云染沉默片刻,反问:“……你觉得这个逻辑通顺吗?快要生孩子了,也就是说现在还没有生,而江砚殊都快二十岁了,就算赶着明天把孩子生下来,他们年龄差距这么大,江砚殊都能进公司实习了,他的弟弟还没出生,突然改换继承人合适吗?继承人是这么好换的吗?”
系统:我有一句mmp想说,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主人太精明,不可能随随便便就能骗过,它实在是太难了。
【……好吧,其实是因为江应天发觉他离家出走,跑到你这里来,就对他实行了经济封锁,想给他一个教训,现在你满意了吧?】
反正系统是一点都不满意,竟然还是帮着江砚殊把这句话给说出口了,它一定都不想云染知道实情,再给他加上同情分!
云染收到系统提供的信息,直接走到江砚殊身边,问道:“你被你爸赶出家门,是因为我吗?”
“……”江砚殊侧过头,看了她一眼,有点没精打采地回答,“是谁告诉你的?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反正我爸早就看我不顺眼,跟你没关系的,没有你,也总归会有这么一天的。”
云染低头,看着他紧紧握住灶台边角的双手。因为过于用力,手指关节都隐约泛青,原本姣好的手型看上去也失去了两分美感。
她又问了一句毫不相干的话:“那你大学录取通知书带在身边了吗?”
江砚殊点点头:“嗯,带着。”
“如果带着,那就很简单,你的学费和生活费我帮你付,不用担心没钱读大学。”
江砚殊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
这个时候,难道她不该安慰他一番,顺便告诉他:哪怕碰到了天大的难题,只要他们在一起,什么都是能够迎刃而解的吗?
现在……现在她打算为他支付大学的学费和生活费吗?那跟包养又有什么区别?
虽然他觉得,云染肯提出这个建议来,就是她发自真心的关怀了,可他怎么就觉得这么怪异呢?
江砚殊在短暂的愣神之后,又微微笑起来,他主动伸出手臂,搂住了她的腰身:“这种时候,就不要说这种煞风景的话了好不好?”
他越想越觉得好笑,胸膛也因为憋笑而微微震动:“你什么都不用说,只要给我一个宽慰的拥抱就好了。”
云染不甚赞同地皱眉:“可大学还是要读的——”
就算是她,觉得读大学的功效除了浪费时间换一本学位证书,就没有任何价值了,但她也不得不遵守这个游戏规则。
江砚殊又道:“对,大学也是要读的,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帮我支付了学费生活费,我该怎么回报你呢?”
“你从前给我准备花房的时候,也没有想过要我回报吧?”
他给出的礼物非常贴心,正好送到她的心里,让她无法拒绝。
虽然现在那些玻璃花房已经完全无法满足她的种植需求了,可是在那个时候,无异于雪中送炭。
江砚殊默默地把他“其实我还有钱”的真相吞进了肚子里,温柔地微笑:“那我就用我自己来回报你,不能不接受。”
云染顺手摸了一把他的颅骨,心满意足道:“好的,我很乐意接受。”
从此以后,她应该能经常摸一摸了。
真好啊。
……
云染根本懒得去管苏锦素的现任丈夫的生意。
反正不管对方家财万贯还是贫穷潦倒,都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但是到了晚上,洛兰那边给她打来了一个电话。
是何以笙的私人手机号。
他首先为上次中途爽约的事情道了歉,绝口不提当时是因为江砚殊把萧瑷买配方的消息给放了出去,他才不得不立刻飞回公司处理这次公关危机。
他现在首先要做的是修补洛兰跟云染的关系,为此,他忙碌奔波了好多天,才取得了一点进展。
“是这样的,我家在京城第一医院有点人脉,我爷爷和我爸都是医院里的主任医生,尤其是我爷爷,当年还给首长治过病,虽然退休了,但是医院还是愿意卖他一个面子。”
何一笙道:“其实之前我就想联系你,可是医院找到了匹配的肾源,但是那个志愿者又临时反悔了,所以我想等到这件事解决了再告诉你。现在,事情终于有结果了。”
云染:“嗯,谢谢你费心。”
之前医院方面是给她打过电话。
第一个电话是通知她,能配型的肾源找到了,让她带着外婆来做身体检查。
可是还不到一个小时,医院又给她打了第二个电话,说那个志愿者反悔了,不是钱的问题,而是他担心捐献之后会对身体有很大损伤,对日后的生活和工作有很大的负面影响。
说来说去,中心意思就是不想捐了。
医院出于对患者的保密协议,不能告诉她这个志愿者的信息。
如果她真心想查,完全可以黑进医院的系统里,一个个翻找最近的体检记录,总是能把那个反悔的志愿者找出来。
但是她没有。
尽管她可以这样做,但还是选择坚守住了道德底线,黑进医院数据库得到病人的隐私信息,跟报名一个香水甄选活动,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何一笙:“我想办法见到了那位志愿者,还跟他做了几天的沟通,他现在又愿意捐出肾源,你尽快带外婆上京城来准备手术吧,这种事不能拖,拖来拖去就会再生变故。”
何一笙通过自己的关系网,找到了那个志愿者的家。
他知道这个事有点棘手,不能直接硬来,先花费不少功夫去了解对方的家庭状况,发现他们祖上可能曾出过富商,但是家道中落,一代不如一代。
这家里里的小儿子好赌,在外面欠了人家上百万的高利贷,家里老人一听说这个消息,当场就气得中风,目前瘫痪在床。
他们不得不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抛售出去,但还是远远不够。
何一笙了解到他们家里的窘况,自然就对症下药,先是在一边若有若无地劝说,等到债主又逼上门来讨钱,他这才提出捐肾的问题——不管捐肾会不会将来的生活造成影响,总比现在就过不去要好吧?
但是要付出一个肾,普通人到底还是会感到恐惧,于是在后悔和下定决定当中不断徘徊。
他现在好不容易说服志愿者下定决心,就必须尽快推进手术,免得对方再次反悔。
云染没想到事情竟然会这么快有了转机:“好,我这边很快就能结束掉手头上的事,马上带外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