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战乱,姐姐死了,妹妹再嫁给姐夫的事,在如今这个时代,算不得什么丑闻,村民们也都能理解。
但是刻意虐待姐姐留下来的孩子,这就做的不厚道了。也有人说林老头,果然是有了后娘,就有了后爹。
周氏明显偏心林家另几个儿子,林老头这个当爹的,却一句公道话也没有,任凭周氏偏心自己生的几个儿子,虐待大房一家。
难怪大房一家,即便用那样不光彩的手段,也要脱离林家,跟林家断了关系。
于是,周氏想通过林兴言,把大房一家子哄回林家去不成,反而又一次被舆论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林老头听到外头的风言风语,只觉得流年不利,自从大房一家子被赶出林家后,什么都不顺起来。
看周氏也越发不顺眼起来,“不是让你好好跟大郎说,他不愿意就算了吗?你那是闹的什么?闹得一个村子都是闲言碎语。”
周氏现在也一肚子的气,“这怪得了我吗?要不是你跟大郎说他的身世,让她怨恨我,会弄成今天这样子吗?”
“都说了,不是我说的不是我说的,你这个老娘们,是听不进去人话不成?”
林老头骂道:“你要真心想喊大郎一家回来,不应该找了大郎私下里说吗?我看你就是不想大郎一家回来,就是蛇蝎心肠。”
“你说谁蛇蝎心肠呢?你还有没有良心啊!”周婆子又哭又闹,一下子滚在地上耍起了泼。
林家几个媳妇见婆婆与公公吵架,深恐一个不小心,火烧到了自己身上来,都偷偷摸摸地躲了起来。
另一边,贾家旧屋的院子里,却是欢声笑语不断。
林明月贴心地打了水出来,给父母亲洗脸。林明晖兄弟孺慕地靠在他身边,问他县城里的事。
林明珠洗手换了一身衣裳后,先去杂物间看陆时砚,“我买了银针和药回来,把手伸过来,我先诊一下脉。如果没问题,我今天就可以先给你施针。”
陆时砚把手伸出来,却没有问自己的病情,而是道:“外面那么热闹,是你爹回来了吗?”
林明珠点头,“他先前在县城做工,今天刚回来。”
陆时砚道:“你爹同意我这么一个……什么都不记得,还残废在床上的男人,给你当夫君?”他觉得就算是假的,正常人应当也不会同意。
“这不是你应该操心的事,就算我爹不同意,我也会说服他的。”林明珠道:“还有,不要说自己是残废,你会站起来的。”
实际上砖窑外的时候,她娘已经跟她透露过了。表示周氏带人陷害她,害的她失了清白,如今不得不给孩子找个爹的事,她已经提前告知他爹了。
她爹听说后愤怒不已,对于闺女从路边随意救了个人回来,就要认作夫君的事,林兴言自然是不同意的。
但是如沈氏所言,明年开春,闺女就要生孩子,到时候孩子没有爹,不光闺女出去抬不起头来,孩子长大了也要受人指指点点。
而林明珠现在这个办法虽然看起来荒唐,但却最大程度地挽回了闺女的名声。
最后为了女儿,林兴言妥协,愿意按着林明珠说的来。
当然,林兴言虽因为现实,不得不妥协,但心里还是很不得劲的。于是见林明珠来了杂物间后,没一会也跟了过来。
他打量着躺在床上的男人,见年纪看起来二十来岁,长得也还挺好,心头那点不满散去了一般,扭头问闺女道:“他身上的伤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