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谢继霖说出‘无所谓’三个字的时候,傅天豪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他立刻站了起来,指着谢继霖质问道,“既然你这么无所谓,那你又回来干什么?就为了傅家的家产?爸爸被病痛折磨的时候你没来,爸爸在弥留之际你也没来,就连他的葬礼你都没来,现在他不在了,你倒是上赶着回来了?”
谢继霖一直静静地看着他,确认他的话已经说完了,才缓缓开口,“第一,他是你的爸爸,不是我的,我从出生到现在,他一次都没见过我,没给予过一丝父爱,在我眼里,他不配做我的父亲。第二,我在这里,是因为你这个傅家真正的少爷,只想享受权利却不肯承担责任,所以我才会被叫回来,替你承担责任,你明白了吗?”
“好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傅天豪冷笑了一声,“现在又不是封建社会,论什么血统,说什么子承父业?现在是二十一世纪了,每个人都有自己选择人生的权利!”
谢继霖直接笑出了声。
他很好奇,是不是豪门子弟都这么天真不切实际?
比常人优渥的生活,顶尖的教育环境,以及唾手可得的优质资源,本应该让他们拥有更超前的学识和眼界,就算不能兼济天下,至少也能明是非,担起家庭之责。
可眼前这个傅家真正的少爷,却满脑子都是自己的人生选择,自己的权利。
“傅天豪,你如果真想追求自己的人生梦想,可以,那你脱离傅家,出去自力更生,你如果完全靠自己活了下来,那没人可以干涉你。”
“可我所知道的事实是,二十四岁的你,所有的吃穿用度全都是傅家在支撑,一个寄生虫,又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跟我谈选择,谈权利?”
“你!!!”傅天豪气得脸都紫了。
谢继霖没有理会他,自顾自站起身,朝门口走去。
拉开门之前,他站住了脚步,回头又对傅天豪说道,“如果你真的很想追求自己的梦想,就收起对我的敌意。”
说完,谢继霖就拉开门,走了出去。
柳茹兰打完电话回到会客厅的时候,会客厅里只剩下傅天豪一个人了。
惊讶之余,她立刻走到了儿子身边,坐下之后问道,“你们谈得怎么样?”
傅天豪不耐烦地往另一边挪了挪。
柳茹兰脸色一下就沉了下来,“你们吵架了?他针对的你?”
傅天豪闭着眼摇头。
“那就是你针对他了”柳茹兰稍稍松了口气,“天豪,妈不是叮嘱你要跟他打好关系吗?你怎么就是不听呢。”
在回家之前,柳茹兰特地去傅天豪的画室接了他,一路上都在反复叮嘱,一定要跟谢继霖打好关系,不能闹僵,否则关系恶劣摆到了明面上,她们母子俩做什么都很被动了。
傅天豪太知道自己的母亲在想什么了,她做足了不计前嫌,宽容大度的后妈姿态,无非就是想安抚住傅老爷子的同时,也能将谢继霖慢慢掌控在手里。
就像对待他的父亲傅艺中那样。
想起刚才和谢继霖的对话,傅天豪只觉得一阵头痛。
无论是谢继霖还是他的妈妈,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静默了片刻,他才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回道,“谁也没有针对谁,我只是单纯不喜欢他,好了,我不会在宴会上捣乱的,你快去忙吧。”
傅天豪明显是不愿细说他和谢继霖的谈话内容,要是在平时,儿子如此不耐烦,柳茹兰必定要跟他发一顿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