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无奈,与秋水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将手中的那碗粥交给月清浅。
月清浅接过,慢慢地喝了一口。其实,也不算凉了,至少还是有些温的。只不过在现在这样的季节中,喝热的更好些罢了。
“娘娘,陛下可是守了您好久,从柳太医过来为您诊脉开始一直到现在。这期间陛下一直陪在您的身边,还亲自喂你喝『药』。娘娘您……”
“别说了,本宫累了,你们出去吧。”月清浅出言打断道,她的情绪随着秋月的话已然起了波澜。
她不能再听下去了,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动摇,而后如预言中的那般喜欢上秦墨宣,最终依旧是逃不脱既定的宿命。
秋月与秋水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无奈,随即暗自摇了摇头,便打算退出去了。
“等等。”月清浅又叫住了她们二人。
两人停步,心中有些欢喜,莫非自家娘娘改变主意了?
“将这个拿出去吧。”月清浅将手中的瓷碗递了出去,那碗粥仅仅只喝了几口而已。
“娘娘,您再多喝几口吧。”秋月担忧又心疼道。
月清浅抚了抚额,神『色』有些倦,道:“本宫没什么胃口,拿出去吧。”
秋月从月清浅手中接过瓷碗,“娘娘可有什么想吃的,奴婢让馨兰、馨竹二人去做给娘娘吃。”
月清浅摇了摇头,“你们出去吧,本宫有些累了,想歇息了。”
两人没法子了,只好退出去了。
鸾凤殿内又归为沉寂,月清浅『揉』了『揉』额角,只觉得心里似有什么压着一般,隐隐地让她觉得不舒服。
事隔这么久,再次梦到预言,这或许是一个预警。
在提示着她,如若再如此下去,她只怕是没有机会逃脱宿命了。
关于月家,她或许该找机会回去一趟了。
只是,回月家却还是得经过秦墨宣的同意。想到自己同秦墨宣目前的关系,月清浅只能暗自叹了口气。
罢了,目前还是先养好病比较重要。
……
承乾殿内,秦墨宣此刻正黑着一张脸,身上的冷寒之气足以将侍候在旁的张泉盛给冻住了。
张泉盛内心哀嚎:为何这两个主子如此不让人省心?还以为关系好转了,结果王后娘娘醒了以后,两人又开始冷战了。
也不知王后娘娘究竟说了什么,不仅让陛下气得拂袖而去,回承乾殿后还一直冷寒着一张脸。
张泉盛的内心着实有些好奇。
“陛下,王后娘娘可是说了什么惹您生气了?”张泉盛试探『性』地问道,有些小心翼翼。
秦墨宣的脸『色』陡然又沉了沉,冷笑一声道:“她让孤多去别的宫中,好开枝散叶。”语气很是讽刺。
张泉盛心下紧了紧,也不知王后娘娘究竟是怎么想的。
他想了想,还是道:“陛下,奴才想着或许是因为陛下这段日子甚少去娘娘那里,所以娘娘或许是因为吃味了才说这话。”
张泉盛并不清楚秦墨宣和月清浅之间的约法三章,他要是知道,估计就会觉得或许月清浅说的是真话。
秦墨宣很清楚月清浅说的是真的,并非是因为吃味才如此。她若是吃味,他或许还能高兴一点,奈何不是。
“你下去吧。”秦墨宣冷着一张脸。
“是。”
秦墨宣抚了抚额,轻喃道:“月清浅,你究竟是怎么想的?”
还有,你的宿命究竟是什么?
片刻之后,一道黑影出现在殿内,那人对着秦墨宣禀告道:“陛下,王后娘娘只喝了几勺粥,便又睡下了。”
秦墨宣一愣,脸『色』并不好,良久才道:“孤知道了,你下去吧。”
“是。”
秦墨宣对着空旷的大殿,幽幽地叹了口气。
……
翌日清晨,月清浅的病情稍微有些好转,只不过头还是有些昏沉。
不过,今日,她也没有什么心情和精力去应对后宫妃子的请安。在起来洗漱的时候,便已经吩咐秋月,传消息到各个宫中,让她们今日不必来请安。
月清浅尚在病中,只穿了一件浅蓝『色』的衣衫,让秋月梳了一个简单的发髻,三千青丝只随意地拢在了身后。
脸上未施粉黛,脸『色』苍白,看起来倒是比西子还要瘦弱三分。
简单用了早膳之后,月清浅便在书案前开始抄写佛经。
她觉得自己最近的心思越来越复杂和不稳,需要抄写佛经来改变一下这种现状。
变得清心寡欲一些,便能无所欲求。
“娘娘,您如今还尚在病中,怎么就起来抄书了?”秋月心疼又无奈地道,却也还是尽责地在一旁研墨。
月清浅只是轻轻地笑了笑,道:“习惯了,早课总是不能落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