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三十那场晚宴,月清浅因为身体不好,只是在开宴的时候出了个面,便离开了,并未留下来直到结束。
而秦墨宣亦是在开宴不久后,便亲自将月清浅送回了鸾凤殿中。
众妃对于秦墨宣如此体贴月清浅深感羡慕和嫉妒,而且,更为要命的是,他们的陛下去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了。
偌大的大殿,众多妃子都在这大殿之后,然而坐在上首之位的人却是不在此地。
即便大殿里头再如何热闹,丝竹舞乐之声不断,但于这些妃子而言,却依旧是太过冷清了些。
或许,相比于大殿之中的热闹,她们的心里反倒是更加悲哀。
本来,还有不少人因为王后病重,而陛下将处理后宫之事交给了三夫人而庆幸。
她们还想着,这王后病重之事是不是只是一个幌子,实际上则是陛下想要将王后的中宫权力分散。
更有人还猜测,陛下是想择机废了王后。
而这些天王后被变相禁足之事也在后宫之中传遍了,这让不少人大胆猜测陛下迟早会废了王后。
再加上,陛下这些天也并未天天去鸾凤殿看望王后,这便更加证实了她们的猜测。
只是,没有想到,众人的猜测竟是在年三十这一日被彻底打破了。
一来,这月清浅病重之事是真的,从她穿那么多衣裳便可以看得出来,几乎从头包到底。她手中又是各种汤婆子什么的,更甚的,是陛下在她来之前就已经在她的席位旁准备了火炉。
如果这都不算重病,那她们是想不出这月清浅是有多怕冷了。而且,她的脸『色』也确实不好,很是苍白。
这二来,从陛下对月清浅的各种注意,也足以看出月清浅在陛下心中的位置并不一般。
除了李菲菲,这月清浅在陛下心目中应当是最为重要的了。
哪怕月清浅只是出席『露』个面,之后又直接离席,陛下不仅未曾怪罪,甚至直接亲自将其送了回去。
众妃面对着这一场没有陛下与王后的团圆饭,心里很不是滋味。
“也不知,这王后娘娘究竟得了什么病?连这年三十的团圆饭都只是『露』了个面而已。”
“是呀,不过陛下对王后娘娘也是真好,娘娘一来,陛下是处处细心注意着,倒是让人好生羡慕。”
底下妃子这一来一往的,为首的三夫人相互看了一眼,叶静语首先笑道:“陛下与王后娘娘自然是鹣鲽情深,既然陛下和娘娘都不在,那我们自个儿便先吃吧。”
苏念璃也道:“是啊,反正陛下已经传话,让我们大伙儿自个开宴。”
陈思雅眼中有一丝阴霾闪过,但脸上的笑容却依旧让人赏心悦目,她笑道:“希望王后娘娘这病能早些养好,希望这病不是太严重。”
她一句话,倒是又将众人的注意力转移到了月清浅的病上了,又有人好奇问道:“不知这王后娘娘究竟得的什么病,不至于连顿团圆饭都吃不了吧?”
陈思雅拿起手中的杯盏,微微地抿了一口,嘴角勾了勾。
“此事,大概柳太医和张太医应当都知晓吧。”不知是谁提了这么一句,众人心思便更加活络了。
但提归提,有太多人早就在传出月清浅病重的消息之后,去问了这两个太医。
奈何这两位太医,大概是早就被秦墨宣下了命令,需得将此事守口如瓶。
众人打探不出,便将这主意打到了鸾凤殿内,但依旧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也不知这王后娘娘*人的手段怎会如此高明,这一个个的可精着呢。
最终,众人只得暂时歇了心思,就等着这除夕夜。想看看这月清浅究竟是真的病了,还是只是个幌子。
但这世上哪有不透风的墙,虽然暂时问不出什么来,众位妃子却不会轻易放弃。
经过今日这场宴会,宫中的人只怕会查探更多关于月清浅的病来。
大殿之内,虽然舞乐之声不断,但众人的对话却还是带着些锋芒。
一入宫门深似海,这话倒是说得不错,进入宫中的那些温婉女子,这一个个的心思比之海底怕是更深吧。
月清浅被秦墨宣送回了鸾凤殿,见这秦墨宣似乎没有要走的意思,不由得有些无语。
她道:“陛下,您不回宴会上去了吗?”
秦墨宣悠闲地跪坐在月清浅的对面,慢慢地品了口茶,却是蹙了蹙眉,道:“这茶没有你泡的好。”
月清浅:“……”她也刚回来,哪有工夫给他泡茶。
秦墨宣见月清浅沉默着不说话,便回答她刚刚的那个问题,道:“孤已经派人过去传话了,不会去了。”
月清浅有些惊讶,道:“陛下,今日可是除夕夜啊,陛下怎的连团圆饭都不去吃了?”
“清浅,你也说了,今儿个是除夕夜。按照历代的规矩,孤今日应当陪你。”
月清浅奇怪地想了想,道:“陛下,臣妾所了解的西秦历代规矩中,似乎并没有这条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