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其放在手上,仔细地看了看,想象着月清浅将这发带绑在头上的情景。
他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看来,她从前应当是十分喜欢这些发带的。
从这些发带的整齐放置便能看得出来,而且,这些发带都有些陈旧,应当是主人戴了多次的。
秦墨宣将其中一根最为陈旧却也最为漂亮的发带收进了衣袖之中,他想那根发带应当是月清浅戴得最多的。
那是一根月白『色』的,上头用银『色』丝线绣着一些简单的花样,发带中央的折痕很明显,有一处角还磨损了些。
秦墨宣将其收回到衣袖中后,又将目光移向了别处。
他来到了月清浅的书案前,翻看了下她从前写的字。
秦墨宣越看越发觉得趣味盎然,之前的字还略显稚嫩。
这字应当还是多年以前写的,同如今月清浅的字比起来,依稀可以看出雏形。
虽然稚嫩了些,但已有些现在的风骨,沉稳亦是有的。
只是,不知为何,似乎有几张字体有些浮躁。
秦墨宣一直淡笑着,心想,那时的月清浅还是个小丫头,或许是碰到了什么让她不开心的事情了。
他的目光落到了一旁放置着许多画轴的地方。
他看过月清浅写的字,但还从未看过她画的画。
秦墨宣饶有兴致地拿起其中的一副画,将其展了开来。
那是一副少女采莲图,画笔依旧是稚嫩的,但却是颇为传神。将少女采莲的娇俏和快乐都表现了出来,上头还有月清浅的署名和年份。
他算了算年份,这幅画应当是月清浅十岁的时候画的。
秦墨宣将其收好,又展开了另一幅画轴,一一欣赏过去。
一边欣赏,还一边心中赞叹着。
这些画都是月清浅十岁到十三岁的那段时间画的,从一开始的稚嫩,到后来的越发精湛。
秦墨宣仿佛看到了那段时间的月清浅,从一个稚嫩的小姑娘,变得越发地沉静和优秀。
直到看到其中的一副令他十分震惊的画时,秦墨宣的目光陡然变得惊诧和深不可测!
那画上画的,竟是自己,而那所画的时间竟是在月清浅十三岁的时候。
画的题目为惊梦,秦墨宣看着那二字,目光有些深沉。
他再一联想到月清浅有预言的能力,心中有了猜测。
画上的自己,一身龙袍加身,眉眼间俱是冷冽风霜,身上好似有些杀伐之气。
手中还拿着一柄剑,上头隐隐有“六合”二字。
秦墨宣愣了愣,难道这会是将来的自己。
六合,上下和四方,不就是整个天下?
她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预言到自己,会成为这一统天下的帝王吗?
秦墨宣想起月清浅当初对自己所讲的,她说他会成为这一统天下的帝王。
但却为何要取名为惊梦?
秦墨宣心中有些疑『惑』,又将目光扫向了剩余的几幅画中,其中还有两幅卷轴的颜『色』同这一副相同。
他将其一一展开,没有例外的,如他所猜测的一样,那上头画的也是他。
其中一幅,好似是自己望月时的样子,但这背景却十分森冷和冷寂。而自己的神情,除了冷漠以外,似乎还有些微的惆怅和别的什么情绪。
这幅画被月清浅取名为殇月,时间是在惊梦之后不久所画的,这期间只隔了半月。
而另一幅,则是自己抱着月清浅,这幅画似乎未完,没有背景,画中只除了自己和月清浅。
但是看自己这神情似乎十分慌『乱』,而月清浅则是一脸的平静,正如平日里的她一般。
这幅图,虽为画完,但却已经取好了题目。
不过,这字,他却是并未见过。
秦墨宣将这些画都一一放好,心中却仿似被什么压住了一般,有些沉重。
这三幅画,是不是都是月清浅预言中所看到的画面?
只是,这些画都代表着什么呢?
秦墨宣最为在意的是那副未完的画,他猜测,月清浅没有画完定然是有她的用意的。
连名字都取好了,不过,又为何要用另一种语言呢?
秦墨宣心中的疑『惑』很重,他忽然想到的,关于月清浅所说的宿命。
这画中有自己和她,那是否意味着,月清浅的宿命同他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