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
“孤知晓你在想什么,但你的身子不适合奔波,况且救灾区多瘟疫,你身子弱,不适合去。”秦墨宣虽知道她是为了自己去赢得民心,但她不想她去冒这个险。
月清浅极力解释道:“不会的,陛下可是忘了,臣妾若遇危险,会有预感?”
“孤没忘,可孤亦是记得,你若得了风寒,便会暂时失去预言能力。”
“陛下,臣妾实话告知吧,这一次救灾,关系到之后南楚与西秦国的战争。臣妾必须去,还望陛下因着江山社稷,允许臣妾去。”
月清浅已经将那碗粥喝得见底了,秦墨宣将其重重地放置一旁,而后道:“江山社稷何时要你去背负了?你将你预言到的,都一一告诉孤,孤会去安排好。”
“可是……”
“没有什么可是,无论如何,孤都不会让你去。”她这身子,怎经得起那些?
秦墨宣哪怕再无人可用,也不会让她去,除非自己也在。
“臣妾的预言能力,或许在一些预防的小地方能用到呢?”
“那你也不许去,那套方案之中的措施足够应对了,不需要你再去多此一举了。”
“我……”
“不必再说,你好好休息。”
月清浅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没有再说什么。
之后,秦墨宣便以月清浅所说的吩咐下去,让负责三个城池预防救灾一事的官员注意着些。
而秦墨宣和月清浅之间的关系,似乎又冷了下去。
一个因着再次预言到的那些事情,想着长痛不如短痛。另一个人,则是在失望对方对自己的不信任。
两人之间就因为如此,彼此之间倒也甚少说话。
只是,这关系虽较之前要寡淡许多,但月清浅调养身子的这几日。每每喝『药』之时,秦墨宣还是会去鸾凤殿,不声不响地亲自喂『药』给月清浅,只不过全程都冷漠着一张脸。
月清浅一开始本想拒绝,但见秦墨宣身上说不出的冷漠,便也罢手了。
于是,二人这几日都在这压抑尴尬的气氛之中,没有多说什么别的话。
他们二人间,缺一个将此事说破的人。
第三日,秦墨宣再次喂月清浅喝『药』,看着她如今越来越习惯那些汤『药』的苦涩,也不知心里是何滋味。
之前喝『药』还会想方设法不喝的人儿,如今看见这些汤『药』,却是如家常便饭一般了。
这几日,秦墨宣也是故意用勺子一勺一勺的喂着,想故意让她多些苦涩的感觉,也好让她知晓自己心里头是个什么感觉。
结果,月清浅除了开始有些微的不适外,之后基本已经习惯了,脸上连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月清浅喝完以后,秦墨宣并没像前几日那样放下汤碗便走了,而是将汤碗放到了一旁,似是在犹豫着怎么开口。
“陛下可是有事要同臣妾讲?”月清浅自然是猜到了秦墨宣留下来的原因。
她心中亦是有万般难言之隐,两人之间走到如今这一步,也是她有错在先。
明知他们二人最好不要在一起,却依旧还是沉沦了进去。
若非那个预言的到来,她或许会陷得更深。
如今抽离已是艰难,到了情深至骨子里,只怕再抽离便更难了。
可她除了克制自己,什么也不能做。
明明梦中,他说要接自己回家的时候,自己内心有多欣喜。
梦里,她可以什么都不管不顾,可以牵住他对自己伸出的那一只手,可以坦然地接受他。
可梦醒之时,她的所有顾虑便需去面对。有太多的顾虑,是她需要考虑到的。
即便她心中有所冲动,但月清浅在几番挣扎之下,终于决定了,还是快刀斩『乱』麻的好。
月清浅暗自深吸了口气,等待着秦墨宣的开口,等待着他开口之后说出那些决绝的话。
但秦墨宣却只淡淡地说了句:“孤准备亲去月华城视察,明日一早便离开。”
月清浅那些想说的话还未说出口,已经被秦墨宣惊讶到了,她震惊地看着秦墨宣,“陛下在说什么?”
秦墨宣如星般的眸子中清淡如水,琴音声音清冷道:“孤明日启程去月华城。”
月清浅瞪大了双眼,秦墨宣的这个决定委实让她意外,也委实让她震惊。
“陛下怎的突然做了这般的决定,天子怎能轻易离宫?陛下若离宫了,这京华之中的事务却又应该交由何人处理?”
秦墨宣依旧淡淡道:“这京华之中的事务,孤自然已经安排好了,这后宫的事情也有王后和叶、苏两位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