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秦墨宣来鸾凤殿中用膳,两人随**谈了几句,秦墨宣并未开口提那件事情。
晚膳后,两人下着棋,月清浅见秦墨宣还是没有要问的意思,暗自松了口气。
她浅笑着问道:“陛下打算如何处置李言行?”
秦墨宣右手指尖夹着一颗棋子,目光幽深地看着月清浅,道:“清浅,你在害怕什么?”
月清浅微微一顿,“陛下说什么呢,臣妾为何要害怕?莫不是李言行说了什么?”
她虽然一开始有瞬间的慌乱,但是很快便恢复镇定,李言行不可能会将那件事情告诉秦墨宣。就算他说了什么,必然也是另一种说法了。
秦墨宣嘴角有一丝苦笑,似有若无,道:“孤还未曾亲自审理过李言行。”他将手中的棋子落入棋盘之中。
月清浅似是不经意问道:“那陛下打算何时审理,还是说将此事交给苏念席?”
“孤之所以还未去审理,是想从你的口中得知你的事情,而不是从别人口中得知。清浅,你难道不明白我的意思吗?”
月清浅刚要落子的手微微顿了顿,而后缓缓放入棋盘之中,道:“若我,还是不想说呢?”
秦墨宣沉默了,指尖摩挲着那一颗棋子,半晌无言。
良久,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些失落:“清浅,你难道就不相信我吗?那枚魂玉,我已经安排人在找了。”
月清浅微顿,笑了笑,道:“我相信你。”
“那你可否告诉我,除了你身上的寒毒以外,你是否还有别的什么事情瞒着我?”这是秦墨宣的直觉。
那日,李言行在说起这些的时候,他分明注意到了她的不对劲。
若只是她的病,她不会那般紧张地想要掩饰。
月清浅有那么一瞬间想要告诉他,但是她不能。她看着他幽深的眼眸,最终只是淡淡笑了笑,道:“没有。”
秦墨宣的目光黯淡了下,但很快又被掩饰了过去,笑道:“那就好,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他对着月清浅温柔地说道,眼中却充满了认真。
月清浅轻轻点了点头,只是,在她的脑中瞬间闪过了一些画面。
或许,她还是应该去天牢见见李言行。
第二日,月清浅便趁着秦墨宣早朝的时候,亲自去了一趟天牢。
本来,李言行如今的罪行,必然是需要仔细看守着,任何人都不得探视。
但月清浅乃是西秦国的王后,她的到来,自然也没人敢拦着。
月清浅来到牢狱之中,穿过一片喧闹阴暗,拐了个弯,顿时安静了不少。李言行的牢房便在最角落的一处,很是安静,也更为阴暗。
随着锁链打开的声音,她看到了被铁链禁锢在石床上的李言行。
李言行见是她来了,倒是没有丝毫地意外。他笑了笑,道:“果然,王后娘娘还是来了。”
月清浅挥退了左右,才道:“你既然知道本宫的宿命,那么本宫自然也该过来听一听,你究竟有什么可解的办法。”
话虽这么说,但月清浅的语气很是平淡,丝毫也没有想知道的感觉。
李言行嘲讽一笑,道:“王后娘娘既然想要知道,又何必装作一副什么都不想知道的样子呢?”
月清浅也不回应,只是静静听着他的下文。
“看来,娘娘大概是不相信我会知道这件事。”
月清浅依旧不回答,但也算是默认了。
“你们月家的女子,虽有比男子更为厉害的预言师之能,但却都有一个逃不脱的宿命。而你的宿命便是为秦墨宣而死,我说得可对?”李言行带着意味深长地笑意道。
月清浅即便已经猜到了他真的知晓,但也还是怔了一下。
李言行笑道:“你很惊讶我为何会知道,是吗?”
月清浅不语。
李言行继续道:“而你更关心的应当是如何解开这宿命是吗?”
李言行已经想好了,要如何同月清浅交易,但没想到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月清浅终于开口了。
“太傅还是不必再费什么心思来与本宫交易了,宿命既然被称之为宿命,又何来解开一说呢。本宫来此,不过是来奉劝太傅一声,别想在此事上做文章。太傅也是一把年纪了,又何必再挣扎呢。也别想着在陛下面前搬弄是非,你以为能够打败你的陛下是那么好糊弄的吗?”
月清浅留下这些话,便也没有再做停留,径自出了牢门。
“我真的有办法,你只要杀了秦墨宣,只要杀了他你就能解开这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