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忐忑,不知自己编的那个理由究竟说不说得过去。
但没想到,秦墨宣并没有问她究竟在费心些什么,又在忧思些什么。他只随意聊了几句,那话头似乎也没有要往她吐血晕倒的事情上引。
但即便秦墨宣没问,月清浅却仍是觉得有些不自在和心虚。
“娘娘,该吃药了,这是柳太医重新为娘娘开的药。”秋月将药端在了月清浅的面前。
这让月清浅微微松了口气,虽然她如今还是讨厌喝药,只是已经习惯了而已。
她将那碗药端起,直接就着碗喝了下去,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秦墨宣的视线一直都在月清浅的身上,看到她这般,却是皱了下眉。
或许当初,他便不该逼她进宫,让她独自待在月落庵内,也好过如今这般。身上的寒毒被激了出来,还中了火毒,身子骨弱成那样。
“陛下,最近朝中可有发生什么大事吗?”月清浅也注意到了秦墨宣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有些不对劲,这让她很不自在,便开口随意说了个话题。
秦墨宣回神,道:“并无什么大事,倒是你,少操心一些事情,太医都说你忧思过甚。”
月清浅顿时有些紧张,唯恐秦墨宣再问下去。虽然,理由找好了,但总觉得有些心虚。
这时,张泉盛带着两个内侍进来了,他们抬着一个小箱子,在张泉盛的指示下放到了书案旁,又将里头的东西全放到了书案上。
月清浅看到了,那都是奏折,有些疑惑地问道:“陛下是打算在鸾凤殿内批阅奏折?”
秦墨宣点头。
张泉盛:“陛下,所有公务都在这儿了。也已经吩咐下去了,往后的公务奏折都会送往鸾凤殿。”
秦墨宣点头,道:“好,下去吧。”
“是。”张泉盛便带着人下去了。
月清浅一脸震惊地看着秦墨宣,道:“陛下这是打算做什么?”
虽然,之前秦墨宣也有带着奏折来这里处理事务,但也只是几天而已。
可从未像现在这般,这是打算长住在她这里了吗?
月清浅不禁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
秦墨宣笑了笑,道:“自然是你看到的这样,以后我便住在你这鸾凤殿了。毕竟,我也怕清浅你忧思过甚又劳心劳力地做些什么。孤在这儿,也可替你解忧。”
月清浅一惊,他一直没问,原来是想自己直接了解她究竟在做些什么。
难道是他发现了什么?
月清浅心中有些不安,干笑两声道:“陛下,毕竟你还要宠幸后宫嫔妃,住在臣妾这儿不太方便吧。”
秦墨宣看着她意味深长,似笑非笑道:“孤可没打算宠幸其他妃嫔,住在王后这里自然是可以宠幸王后的。”
他如此一说,月清浅一颗心便悬起来了,道:“陛下不是说……”不会动她吗?
然而她话还未说完,便被秦墨宣打断了,“我自然说话算话,不会动你,但同床共枕总该是可以的。”
“陛下就不怕旁人议论,陛下专宠臣妾,以为臣妾迷惑了陛下,误国呢?”
秦墨宣轻笑道:“孤是住在王后这儿,又不是住在后宫哪个嫔妃那里,有什么误国不误国的。况且,孤除了专宿在你这儿,又不是不处理国家大事了。王后不是褒姒妲己,孤也不是周幽王商纣王,又何来误国?”
“陛下子嗣单薄,更该雨露均沾,而不是独宠臣妾。”月清浅仍旧在做挣扎。
“最近,后宫中不是已经有好几个嫔妃怀孕了吗?再说,孤还年轻。”
“可是……”月清浅还想再做挣扎。
秦墨宣却已经堵住了她的话头,道:“清浅,你不想我住在这儿,是想掩饰自己为什么事情费心费神导致吐血昏迷吗?”
他说这话的语气不是很好,脸上也染上了寒冰。
月清浅一愣,很快掩饰了过去,道:“臣妾并没有做什么,只是有些事情想得太多罢了。陛下是国君,自然是想住哪儿便住哪儿,臣妾不再多言便是。”
她终是放弃了挣扎。
秦墨宣这才缓和了脸色,笑道:“那便好。”
“陛下处理公务吧,臣妾出去走走。”
秦墨宣点头。
月清浅想着,虽然她做有些事情的时候不太方便,却也不是全然没有时间的。至少早朝的时候,秦墨宣不在,那段时间她还是可以利用起来做些事情的。
更何况,有些事情她已经处理好了,不必再花太多心力去做。
这次的吐血昏迷,是自己太过着急了,不然也不会损耗过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