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伊静静地听着，她不打断他，就看他要说多少。

“我一直在等孟姌轮回结束，重新回到神界，等了很久很久……没有想到我有一天会找到她的轮回转世，不知道为什么月神把她变成了双灵魂……如果月神还在的话，说不定很多事情能说得通……”

“够了！”严伊有些受不了在这个人的嘴里听到月神两个字。

他这样的语气仿佛是在哀悼感伤，但是月神的陨落不就是他们这群人害的嘛？不是他们，月神现在肯定还是好好地，说不定一切事情都结束了。

想到之前那死亡与轮回之神的脸色，严伊对面前的人感到了一阵恶心。

“现在说什么都完了不是么？月神早就不在了，我也不好奇为什么弑黎突然变成了这样，谢谢你给我带来的消息，你可以走了。”严伊横眉冷目，一点都不想给面前这个哀伤的人一点好脸色看。

她敢保证如果面前的人再说一句，她手中的光剑就会刺入他的胸膛，提前送他上路。

大雪纷飞，面前的陈陌用嘴型说了几个字，但随着他的身体逐渐分解成一个一个白色的粒子，随着雪，随着风，找不到任何踪迹的消失在了面前，从头到脚这个过程只有几秒。

速度快的严伊都没来得及接受，惊讶地看着面前的这一幕。

活生生的一个人就这样消失了……

望着面前的一片雪白，谁都不能想到刚才她的面前还站着一个人。

黎故的声音在脑海里出现，“他的死是因为祭祀血阵，他早已被祭祀了，站在你面前的就是个空壳，能撑这么久，应该还是有放不下的执念吧。”他想了想接着说道，“见到你了他就完成了他的执念？有点意思……”

黎故的话让人听着就觉得有些遐想……他不会以为陈陌的执念是她吧？怎么看都不是的好嘛！！！

严伊朝着圣泉走去，回味这刚刚陈陌所说的话，他所说的没有一句是提到圣泉的，那么，为什么他会出现在圣泉这里呢？而且，刚刚严伊到这里的时候他好像在看着什么，“他来这里是为了什么？”

黎故轻笑了一声，“说不定他是觉得可以在这里和你相遇。”

严伊：都说了他的执念不是她好嘛！！

*

陈陌说完之后他发现自己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了，面前已经开始出现重影，在这一层层重影中他看到了一个清晰的笑颜，她的眼角弯弯，满是春风拂过大地般的令人心旷神怡，她微微抬起手对着陈陌做出了一个邀请，带着笑容的缓缓开口，“今天天气不错，我们去平界逛逛吧。”

陈陌没有做出回应，他的目光直直地盯着他看到的这位姑娘，想要将她的容貌刻进自己的身体里。

直到他完全失去视线，眼前只剩下黑暗的时候，他轻轻地开口说道。

“——对不起”

对不起月神，对不起星界，对不起孟姌。

他并不是为了弑黎才走上这天路的，他自始至终只是为了孟姌，为了能够等到她的轮回，两个人在神界再次相遇，相伴一起去平界游玩。

对不起……没有等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