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抚平媳妇的眉头,“别总是皱眉头,小心人还没老,皱纹就长出来了。她昨夜偶感风寒,去看一下就知道了。洛水县的饮食楼,一直都是江夫人在撑腰,还总是暗中帮助,不然上门找茬的人肯定不计其数,她对我们有恩。”
陆烟儿自然是知道这个道理的,“她跟我娘是手帕交,就算她不帮我这么多忙,她病了我也该去看看的。”
……
沈秋和陆烟儿来到江府,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礼物。
江岸直接领着两人来到江夫人的院子里,走到院子里的时候,问站在门外的下人,“娘这会儿醒着吗?”
下人推开门,“少爷,沈老板、沈夫人,你们进去吧,夫人醒着呢,只是大夫说不能吹风,便把房门关着。”
江夫人看到陆烟儿那一刻怔了一下,眼底带着怀念,面带笑意地对陆烟儿招了招手,“坐近点儿,让我好好看看。也不要走太近了,免得我把你也染上了,坐到帘子外,我就看得到了。”
丫鬟走就把绣墩搬到床边。
陆烟儿走过去,“江夫人。”
江夫人看着眼前之人,眼眶没忍住又红了。
她低着头用手帕擦了擦眼角,笑着说道,“你长得你娘真像,刚刚看到你走过来的时候,就感觉是她在向我走来,要是她还在,这会儿肯定又得一边心疼,一边骂我不会顾惜身子。你不认我做干娘,我也不勉强,别叫我江夫人,就叫我叶姨吧。”
陆烟儿记得上次她看到自己的时候,眼眶也红了,究竟是多深厚的友谊,才会看到相似的人,便忍不住伤心怀念?
她于心不忍地叫道,“干娘。”
江夫人擦眼睛的动作顿住了,眼泪珠子像断了线似的不住往下掉。
“要是云莹还在就好了,要是她还在……她为什么那么想不开,撒手一个人离开呢?她走的时候,甚至一个字也没给我留下!”
“她真的什么都没留下,一把火烧掉了所有痕迹!”
“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初她跟陆昭容相遇的时候,没有及时阻止,在她爱上陆昭容的时候,也没看出来陆昭容竟然会负了她!”
江夫人哭着哭着就睡下了。
陆烟儿给她掖了掖被子,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门。
江岸后怕地拍着胸口,“娘的老毛病又犯了,平时跟个没事人一样,一但生了病,就变得多愁善感,还总是追念已死之人。”
他把下人招过来,“我早上就让你们去把爹叫回来,你们真的去叫了吗?怎么那么久还没回来?”
下人委屈地说道,“我们也想老爷回来陪夫人,但他说最近有几个重要的案子要处理,脱不开身,等把案子处理完了就回来,让我们好好照顾夫人。”
江岸烦躁地挥退下人,“算了,我已经猜到是这样的结果!”
这就是他不想考科举的原因,家里那么多银子,花都花不完,做点生意做个自在人,哪里不好了吗?
难道像爹一样,每日忙得晕头转向,就开心快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