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有自己的生活,需要有独立的空间。
她很认真跟他说过,吃过饭后,他送她到电梯门口,亲亲抱抱后,就不会再腻歪着强留她,只会叫她不要熬夜。
目前,她很享受这样的相处。
“我的车来了,先走了啊,小朵。”
“拜拜,明儿见!”
和奈奈挥别,雨似乎又大了一泼。
想起大厦前台那里好像可以租用伞具,陶小朵想回去拿,但看着车已经快到了,想了想,还是决定忍一忍再说。
屋檐下风有些大,已经吹得她有些冷,她搓搓手臂,突然就想干嘛这么委屈自己死撑啊,在他那儿留一晚也不会少块肉。
不过,这也就是一想。想她要是这时候回去找他,他一定会很惊喜的。她就觉得,这雨也不大了,风也不冷了。
刚好,电话就响了,师傅已经在待边等着了,跑过去得淋上至少五十米的雨。这金冠大厦下的广场很大,一片空白,距离树木什么的又远,估计得淋个半湿了。
没办法,还是得冲。
当她刚举起包包,要往外冲时,一片黑色伞影挪到了她头上。
她心头一跳,想不会是那人吧,回头一看,感觉就被打了一巴掌。
许强笑得很体贴,“我送你过去。”他的目光却在她身上打转儿,那眼神让她很熟悉,熟悉得令人瞬间浑身不舒服,直想拒绝。
“发什么愣,司机在催你了。”
陶小朵看看又震动起来的手机,接起来确定位置。正是下班高峰期,叫车的人很多,周围可以停泊的车位很少,司机停的位置不是很容易找。无奈之下,只有由着许强撑伞,而他撑的伞正是从前台处租借来的。
“哎,慢点儿。”
许强见势已成,一边叫着,另一只手就去扶陶小朵的后腰。
从远处看,两人相携撑伞离开的样子,颇为亲昵,仿佛一对恋人。
他们刚刚离开屋檐,向凌睿拿着一把黑色大伞走了出来,就看到这一幕。只可惜他脚步慢了几分,屋檐下等车的人很多,声音嘈杂把他的唤声也盖了过去。他本来以为来得及,没想到突然出现许强的身影,她像是没有多少犹豫,就由着许强护着离开了。
他还是追到了屋檐下,雨水飘在脸上,风一吹就很凉。
伞面一下撑开,发出砰的一声响。
举着伞的那只手,关节隐隐发白,泛了青。
“少爷,小朵小姐应该只是借了把伞。外面雨大风急,您可千万别感冒了。”
威尔斯体贴地安抚,提醒。
向凌睿的脸色掩在伞影里,目光阴鸷,一动不动。
“少爷……”
威尔斯一看人要往雨里冲,忙将人攥住,急道,“您这会儿要是生了病,回头过节就得在家养病,哪里也去不了。”
“感冒就能坐飞机了吗?”
“少爷,您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回头小朵小姐要知道你是因为……”
“威尔斯,你威胁我。”
威尔斯苦笑,“少爷,这是小朵小姐教我的。她说,要是你再因为她受伤,她会愧疚自责,她要是愧疚自责了,食欲就会很不好,吃得少了体重就下降了,就不用再到35楼去健身了。”
所以,他们就又少了三天晚上约会的机会。
这个小狐狸!
向凌睿上了电梯。
三秒后,突然开口,“查一下那个男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威尔斯一脸懵逼,“男人?什么男人?”他并没见过许强,自然不知,“啊,少爷,那可能只是个普通陌生人,临时帮个小忙,就不用……”
向凌睿脸色阴沉至极,道,“那不是普通陌生男人。”
“少爷认识?”
向凌睿双唇抿直,回头打给了陈子墨。
陈子墨一听说这茬儿,瞬间从沙美人窝儿里跳了起来。
“我去,那只侏儒居然上门踢馆,这是嫌个子不够矮了,还是嫌命太长啊!”
“等着,我现在就过来。”
他趿拉着鞋子,就往外冲,突然又站住,“向二,我说,不会是那朵小桃花跟那矮锉锉的男人在一起了吧?”
这瞬间嗅到了一股浓烈的酸味儿,混和着刺激的奸情味儿,他全身细胞都兴奋得嗷嗷叫起来,话匣子打开就关不上了。
“向二,不瞒你说,我之前就感觉小桃花跟这个小侏儒之间有猫腻。好端端的,要是普通同事见面,几句话就了的事儿,他干嘛说那些五四三的,还带着自己媳妇儿挤兑小桃花儿。
你还说没有,特么的,都天雷勾动地火垒一块儿了。瞧瞧这雨,湿了身,要上了一辆车,那还不得在暖烘烘的屋子里搞出点儿什么五四三……”
“娘的,又挂人家电话,这到底是不是找人帮忙的态度啊!”
他这骂骂咧咧的,冲出了门儿,上了车,追去现场,表演犯贱了。
陶小朵上了出租车后,许强也顺势上了车。
“小朵,你还住在老地方吧?那正好,可以顺一段儿路。”
陶小朵想拒绝,许强已经迅速打开后座门,坐了进去,门一关上就跟师傅商量起路线问题,没一点儿客气,完全把自己当成了主人似的。
陶小朵无语。
这男人还是老样子,蹭占便宜的时候跑得比谁都快,要轮到出力出钱的时候,就永远吊车尾磨蹭着死不出来。
不过几块钱的车费也要蹭,也打不穷她,权当再见识一回奇葩,积累个原型素材吧!
她必须重申一下,她真不歧视凤凰男。大城市里打工出来成家立业的人不少,国内的人口流量量在春运的时候可见一般。但也不是个个从小城市走到大城市的人,都这么锱铢必较,小鸡肚肠,像电视电影里的那种奇葩,如许强这种,真是很少见的。
得了,就算是她运气不好吧!
许强看着前座的女子,便凑近前,道,“小朵,你跟那个姓向的,在哪儿认识的?看样子可是个大款哦!”
陶小朵根本不想回话,“呵呵!”
许强像听不出对方的冷淡,继续自言自语,“高富帅啊,不知道是富二还是富三富四?”
不愧是在报社做过的,这人提问还是能抓住些重点的。
陶小朵权当没听到,看向窗外,希望快点到下车点,无奈下班是地遇到下雨,车很堵。
师傅却来了兴致,问,“这个,富几号,还有区别吗?”
有了听众,就有了舞台。
许强立马滔滔不绝,“这区别大了去了。富二代受一代影响更多,怎么着做事情也不可能那么张扬,到处炫富举大旗招黑不是。要是富三代,啧啧,看看现在网上得瑟的,大多都是从没怎么看过父辈吃苦的小屁孩儿,砸着老子娘的棺材板儿,四处招摇撞骗,哄骗些天真单纯、幻想嫁给有钱人的天真少女。这新闻里天天滚动播放啊!”
师傅一听,呵呵呵地连声应承。
“朵儿,今天下雨,你那个高富帅男朋友怎么也没说接你下班?”
“你看这雨大得,正是男朋友发挥作用的时候,师傅,你说是吧?”
师傅还是个灵性儿的,看出旁边的叫车主都不怎么搭腔,大约觉出个什么没有搭腔,只是呵呵笑。
“啧,这高富帅到底是有些脾气的,不像咱们普通男朋友,在这种时候肯定是招之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