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晚八点。
林姥爷家的厨房里,陶小朵的面食绝技再一次点亮全场。
小兔子,小刺猬,小猪猪,小熊猫,一个个维妙维肖,逗得一桌子小朋友都开始立志要当面食专家了。
姥姥见了,都惊讶得问,“小朵儿,你家长辈是北方人呀?”
陶小朵腼腆笑笑,“这个,我只知道,我们家是客家人。爸爸老家的一个组,都是同一个姓氏,说的方言我全都听不懂。反正,不是川省本地话就是了。”
老人们听了,都明白地点点头。
“我家小时候,就特别喜欢做面食。那时候,物质还不太丰富,像蛋糕那种东西都很贵。但是面食很便宜,而且很好做。我爸妈经常给我们做馒头,包子,花卷,炸油条、麻花……”
说起幼时的事情,陶小朵觉得很有趣儿,有些滔滔不绝。
从美食,讲到幼时的娱乐。
小朋友们一听,都兴奋起来。
“朵儿姐,你还会钓鱼呀!那明天咱们去海上钓鱼,好不好?”
“钓大鱼,钓大海鱼。”
“朵儿姐,我爸爸有大船,我们去出海,看海豚。”
“朵儿姐,我会开游艇。”
“切,开游艇有什么,我还会在水上飞呢?”
“得了吧,你那套水上飞的装备都被你爸妈没收了,你就别在这儿瞎显摆了。”
这说着说着,很快就歪楼了。
陶小朵默默感慨:这有钱孩子的童年,就是那么与众不同啊!
客厅里
林姥爷抿一口茶,笑道,“阿睿啊,你未来媳妇儿又甜又可爱,会做美食会熬汤,能玩能战还能飞,你可得看牢了,赶紧娶回家护着,不然要被别人盯上了,挖了你墙角,到时候看你还找谁哭去。”
陈子墨一口茶水直接喷了出来。
其他男士都闷声直笑。
向凌睿面无表情,口气淡定,“小朵不会被人挖走。”
林姥爷手指着外孙儿,直晃,“你小子就是嘴硬。到时候,我这一把老骨头,可没力气再去帮你追媳妇儿了。”
向凌睿,“外公不用担心,我的媳妇儿我自己搞定。不然,她今儿也不会出现在此了。”
这口气,够叼!
但都是事实,无人能反驳。
不愧是姓向的,暴君的手腕,无人能及。
林姥爷嘿嘿一笑,又扔出一颗炸弹,“说得这么漂亮,见过你未来岳父、岳母了吗?”
向凌睿淡定的面皮,慢慢绷紧了。
男人们很默地没有笑出声来。
陈子墨直接看向天花板。
……
大洋彼岸,纽约,正是早八点
只睡了三个小时的男人,起床后就接到了一通家里的专电。
电话里,母亲大人神色不虞,“凌云,你和阿睿联系过吗?”
向凌睿,正是向凌睿的大哥。
一听到弟弟的名字,眉头一褶,本来刀削斧刻般的俊脸,更加冷戾不近人情。
“两个多月前。”
母亲大人瞬间就不淡定了,“凌云,阿睿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啊?”
向凌云将手机放到卫生间的专用支架上,开始刮胡子,洗脸,一边面无表情地安抚母亲大人十年如一日的忧虑心情。
“他和安吉拉离婚了。”
“什么?”
母亲惊声尖叫,一副瞬间被刺激到要昏掉的模样。
向凌云似乎早就习以为常,继续淡定从容地打理仪容。刮好胡子,洗好脸后,挂上蓝牙耳机,将视频手机扔到了一边。
“凌云,凌云,你去哪里了?怎么天黑了啊?”
“妈,我在换衣服。”
“……咳,那个,那个,最近,你都没跟阿睿联系吗?”
“监察员反回的信息,他最近很好。”
这份信息,其实也会在第一时间寄到母亲大人手中。
“凌云,我要问的不是这个。”
“您想知道什么?”
向凌云就不是个喜欢欲盖弥章,喜欢直话直说的人。
“那个……现在是国内的五一大假,本来我和你爸爸是想回家看看你姥爷的。但是,阿睿让威尔斯通知我们暂时不要回国,尤其是……五一劳动节。”
向凌云听了,穿衣服的动作也微微顿了一下。
“妈妈就想问问你,知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向凌云的表情瞬间变得难以启齿,道,“因为那臭小子大逆不道,良心都被狗吃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居然如此命令自己的父母,简直有违家教。应该跪祠堂,动家罚,狠抽他屁股一百尺,重新默写《弟子规》一百遍!”
“……”
母亲大人足足沉默了十秒。
“云儿……”
这一唤,向凌云手上的袖扣落了地。
他双眸微睁,看着镜中,地上那颗钻石袖扣,闪过一抹冰冷的蓝光。
母亲大人的声音像个凄凄哀哀的小媳妇儿,不用看也知道,这是她惯用的手腕,装可怜来了,“妈妈好久没看到你弟弟了,他比你小那么多,还是个孩子。”
都三十几的男人,那不叫孩子,叫巨婴。
“以前,他从来没有离开过爸爸妈妈,要不是那场车祸……”
两声泪吸声响起,任谁听了都会忍不住心软。
向凌云眉头皱得死紧。说来说去,都是父母给灌的。他妈骨子里的大中华育儿思想,希望孩子永远不要成年,一直做她的乖宝宝、大玩偶,才是罪恶的根源。
“要不是你弟弟受了伤,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子。呜呜……”
“他这几年,经常生病,心态也不太好,还搬得那么远,整天都看不到人。呜呜……”
“我就是担心,威尔斯年纪那么大了,万一他不舒服的时候,又没人在他身边照顾他,可怎么办啊?呜呜呜……”
“我可怜的睿睿……”
向凌云抬手揉眉心,感觉额角有些隐隐抽痛。
“妈,我会跟他联系。”
“云儿,妈就知道还是你这做哥哥的最关心弟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