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剑司随着硕子林离开,重新拿起花洒给一株株盆栽灌溉,随后一直都是无人问津的幽静深院迎来了今天第二个客人。
而这个客人倒是有些拘禁,驻足在院外迟迟没有走进来。
倒是大剑司出言说道:“既然难得来了,就进来吧。”
院外的一个糟老头子干笑,走进来看着那个尽显老态的老人。
老人说道:“我们有多久没有见面了,你一来见我就是来让我帮忙的,我这个做师叔的可真是很吃亏。”
那糟老头子笑着说道:“谁让你是我师叔,再说了,我就不能是来看望您老人家的吗?”
大剑司笑而不语。
那糟老头子见暮气沉沉的老人,目光始终在那些盆栽上,不悦的说道:“师叔难得师侄来一趟,您老人家似乎也没有闲情逸致招待我一下。”
老人苍老的声音幽幽传来,声音苍老的犹如一个命不久矣的卧榻将死之人。“如果你来这里是要跟我甩嘴皮子的话,你就走吧。”
糟老头嘀咕。“师叔你也太不近人情了,眼看也没多少日子苟活,脾气太坏可不好,得改!”
大剑司闻言皱眉,糟老头连忙改口。“这些话我是替我已逝的师傅说的,你可不要生气。”
大剑司手中的花洒不在出水,老人将花洒放在一旁,背影尽显暮气老态,他的语气很轻,明明站的很近,可给人一种很遥远的感觉,唯一不同的是,老人那双眼睛始终犹如星海般深沉有力。“一晃师兄已经死去那么多年了,当年的年轻人也如此老了,岁月啊,总是让人忧愁善感。”
糟老头见老人背对着自己,自说自话。
老人回过头语重心长的说道:“天迪啊,你认为天道可有轮回?”
这个糟老头正是问涯峰首座凯天迪,凯天迪思索片刻,说道:“自然是没有。”
老人笑着点点头,“是啊,所以我也可以死的放心一点了。”
凯天迪不明白老人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问道:“师叔你这话何意?”
老人笑着摇摇头。“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活的有些倦了,可真的要死的时候,又有些舍不得,这种眷恋,对于轮回的期待很可悲,我啊,只想着死的自然一点。”
凯天迪见老人始终在笑,凯天迪自认从来就没有看明白他这个师叔,虽然自己也是一个老头子了,但是比起大了自己一辈的前一辈人,心思始终隔着无法琢磨的明白,或许这就是上一代的忧愁,下一代人不明白吧。
老人收敛思绪,朝着屋子走去,凯天迪跟在后头,屋子里很简洁,物品很少,仅有一桌一塌一椅仅此而已。
老人慢悠悠的走到桌边,坐在那仅有的椅子上,凯天迪倒是一点不拘谨,直接就坐在床榻上,老人也不在意,只是脸上平静,缓缓的说道:“说吧,你来我这里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也就不要兜圈子了。”
凯天迪嘿嘿一笑。“你老人家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直言不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