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天迪难得下定决心要收这个快要夭折的短命徒弟，既然却遭到了拒绝，不管是不是丑拒，这辈子头一次被人拒绝的凯天迪如何能接受的了。

“你这臭小子脑子是不是有问题，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进入我问涯峰，追寻我的剑道，可都被老夫拒绝了，你这个傻小子倒是好，既然还反其道而行之。”

清水眼神之中尽显疲倦，看着孜孜不倦的老头，有些落寞的说道：“前辈能告诉我要收我做弟子的理由吗？”

凯天迪一愣，随即说道：“老头子我最讲究缘分，看你也看的顺眼，我问涯峰也清净了太多年，所以可以说一时兴起，当然还是要拿你做正面教材，唤醒我那些懒散的徒弟。”

清水睁着眼睛，看着我白雪，一时间感慨这白雪啊，可真好看，就是美丽的东西都太短暂了，很快就在清水的脸上融化，湿润了清水的脸颊，清水语气虚弱的说道：“我已经失去了所有东西，不过是一个废人，当不起百剑弟子，更做不了前辈的徒弟，所以前辈一番好意，小辈我受用不起。”

凯天迪啧啧道：“你脑子也没糊涂嘛，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阿离被禁锢在半空，听闻愤愤不平的说道：“你这个老不休，你就不能嘴上积点德吗！”

凯天迪撇撇嘴。“小丫头，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再多嘴，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老夫说到做到，不信你试试。”

阿离捂住嘴巴，一脸真的怕这个老头子为老不尊的提防神情。“我才不跟你计较。”

凯天迪不想在跟这个小丫头计较，对话清水。“小子，如果你真的要在这里等死，老夫也不是不同意，但是你可要清楚，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你没有看到的，所谓的道是无处不在，剑道也是广阔无边，你接触的剑道不过是冰山一角，如果你现在去死，留下最多的是遗憾，所以你不愿意来我问涯峰我也不会强人所难。”

清水闻言欲言又止，看来有些被说动了。

凯天迪笑道：“人啊，活多久不重要，重要的是，活着的时候在做什么，将有限的生命活成无限的感觉，这也就是一个得了绝症的人，为什么会开始做一些以前不曾去做的事，人活着不是为了活多久，为的是无憾而已，既然境界修为没有了可以重新修炼也就是了，剑道境界没了，难不成手中的剑就不是剑，心中的剑就不是剑？亏你说什么心里有剑，吹牛皮你倒是比起我二徒弟还要厉害。”

清水被说的陷入沉默，过去了一会，清水支撑着起地，整体面貌十分狼狈凄惨，面目全非，血肉模糊，饶是凯天迪看了都有些头皮发麻，人老了怕的东西也就变多了，年轻不怕疼，老了就不一样了，看着清水的样子，看着就疼。“小子你就不感觉疼吗？”

清水咳嗽几声，看了看自身，身体血管炸裂，皮开肉绽，身上又有覆盖全身的噬魂咒咒纹，确实看着就让人头皮发麻，如果要形容的话，那就是有些恶心。

凯天迪摆摆手。“你小子不想走，老头子我可要走了，想来那老家伙也该醒来了。”

清水始终没有挪动步子，回头看了一眼阿离，阿离则是下意识回避目光。

清水再次将目光看向凯天迪。“前辈，晚辈有一事相求。”

凯天迪说道：“既然是遗言，老夫尽量满足。”

清水说道：“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带一人一块走？”

凯天迪一指阿离。“那只鸟？”

清水闻言一愣，细细一想也没有说错什么，倒是阿离则是气呼呼的，显然不喜欢被这么叫，虽然她确实是鸟，但是她是琉璃鸟，最起码说全了，人类之中不就是有句损人的话，你这个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