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天呀!咱们凡头儿,这是要彻底搬空贼窟呀!还要开出工钱,这得花不少银子!”刘波吓了一跳,望着城下零零散散的人和车,心里清楚这完全不能满足朱善凡的要求,只好一狠心一咬牙,赶紧再派出手下通知城内百姓。
很快,又有士兵骑着快马提着铜锣“哐当哐当”敲击大喊:“百户有令!百户说了,咱们打胜战了,今天出工的,按照人头计算工钱,一人三钱银子三斗米!带车的不管驴车骡车马车还是手推车,一车加一钱银子!最后一刻钟,立即集合出发,过时不候,目的地是二十里外尖子峰!”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原本还在犹豫是否要全家出动的百姓,顿时就来了精神。
一人三钱银子三斗米,带上车的,还能额外加一钱银子,这可比耕地或者打工好赚多了。
很快,家家户户,只要能走路的,男女老少,都捎上了。院子里头,就算是大半年没用过的推车,只要能装上轮子,也都带上了。
不一会,在外城北门内,灯火通明,聚集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八百多号人,以及各种马车、骡车、驴车以及手推车一百多辆,大家挤在一起熙熙攘攘,很多人都没地方站了,各种拥挤,队伍的队尾甚至都排到了内城,整个团山堡堪比过年还要热闹。
城楼上的刘波见了,顿时大吃一惊。
“凡头儿这招,人是都喊来了,运货的车也有了,可这一趟下来,不得花费几百两银子的工钱和粮食?”
刘波那个急呀,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头儿,你看看,人群里头,那不是嫂子嘛?她也来了!”
一旁的手下朝城下一指,刘波当即认出了自家娘子,身旁还有他那两个半大的闺女。
刘家大嫂一抬头,也瞧见了自家夫君刘波,当即兴奋地和两个闺女朝刘波挥手示意。
刘波定睛一瞧,看娘子那说话嘴型,似乎是在说:“瞧瞧,这里头就九钱银子了!”
“嗨!她怎么也来凑这份热闹!”刘波连连摇头。
···
等快天亮的时候,团山堡浩浩荡荡的队伍,在刘波的亲自带领之下,经过两个时辰的连夜赶路,终于赶到尖子峰山脚之下。
这时候的朱善凡,已经指挥着手下士兵,还有那些俘虏,将整个山寨都给清空了。
尖子峰山脚下,十多名刀牌手一脸警惕地守卫着,无论士兵还是俘虏,都正来来往往忙个不停。
在守卫面前,装满金银珠宝的上百个箱子,整整齐齐码放着。几乎堆成小山的粮食,或是用麻布袋子装着、或是散堆在角落,堆积得到处都是。
至于无处安放的绫罗绸缎、丝帛锦绢,更是成捆成捆被打包扔成了好几堆。各种山货,也是多不胜数,比如各种动物毛皮,甚至是山参、草药,都被挤得满满当当扔在一旁。
好几名俘虏,还得照看着山寨里,或是抢来或是自己散养的一群群猪牛羊鸡鸭鹅,不敢有丝毫大意,都害怕被朱善凡给剁了手指。
最夸张的,是被朱善凡从两座寨城上拆掉的各种圆木、柱子等木材,甚至还有各类家具,也全都堆放在山脚下。
在朱善凡的一声令下,官军几乎是把整座尖子峰的老巢都给全拆了,搬得干干净净。
在这堆宝贝旁边,忙活了一整夜的朱善凡,瘫坐在从山顶聚义正厅搬下来的一张虎皮交椅上,正呼呼大睡了起来。
“凡头儿,还睡呢?人我可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