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可我们姑娘不肯走啊……月影轩里差不多的东西都砸的稀巴烂了,丫鬟婆子跪了一地,我们姑娘哭的都快抽过去了……”
“好姐姐,哪怕你不肯旁的,好歹进去通传一声,说月影轩里的人在院门这侯着呢……”
梨儿只一味摇头,“妹妹,凭咱们两屋子的素日,我能说这些,已经算积阴德了,你别再难为我了……”
蓉儿还要拉住梨儿,被粗使婆子拦住,拧着胳膊送了出去。
梨儿看着,叹口气摇摇头进屋了,转而又是一片笑意的对着丰安县主和庞氏回话,“厨子说该预备的都预备下了,锅子也好弄,现成的底汤都有,问什么时候开饭?”
蓉儿被扭着送了出去,丢在冰冷的石子路上,站起身再看着拦在路上五大三粗的婆子,也知道是不成了,垂头丧气抹着眼泪只得回去。
月影轩里,沈斐的奶嬷嬷姚氏站在门口,看见蓉儿回来了,眼前一亮,一把拉住,“你回来了?怎么去了这么久?”
“可见到县主了?县主说什么没有?有没有告诉县主咱们姑娘心口疼,得叫大夫?”
蓉儿被她问的,眼泪更加噼里啪啦的往下掉,“我连院子门都没进去,就被人拦下了……”
蓉儿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屋子里撕拉撕拉的声音,姚氏也顾不上她,赶紧进屋里,进去就叫嚷起来,“哎呦,我的姑娘呀,你这是做什么?”
沈斐早已经闹得鬓散钗垂,脸上是斑斑泪痕,一手拿着剪子,一手拿着一条连云锦的裙子,已经裁了一道,嘴里还哭喊着,“如今我还有活路吗?”
“那起人一个个都想看着我死呢,我还不如趁了他们的心愿,别在这里碍着眼……”
一边说一边又扯了一道要拧成绳子上吊。
姚氏急得直冒汗,一扭头看见旁边垂手站着的是丰安县主送来的教养嬷嬷,赶紧过去,“老姐姐,你看看姑娘这样子,你也好歹说个话,给个主意啊!”
那嬷嬷眼观鼻,鼻观心,“奴婢拿不了主意,姑娘才是有主意的人,姑娘想做什么,旁的人哪里拦得住?”
“姑娘,您身份尊贵,是这府里名正言顺的主子,您屋子里的东西,想砸想剪没有不能听您的,好赖就这一晚上了,您痛快了算。”
“到了庵里,菩萨面前,菩萨才是最尊贵的,物件都是沾了菩萨的灵气儿,您就不能随便动了。”
沈斐被这嬷嬷阴阳怪气的话气的够呛,喘了半天才缓过来,指着教养嬷嬷,“你!给我过去给祖母传话,就说我不去!我是被冤枉的!”
看那嬷嬷不动,沈斐急了,手里的剪子就扔了过去,“你还不快去!”
那嬷嬷四五十岁的年纪,但是眼明心亮的,脚步一动就躲开了剪子,“姑娘还想砸什么?我去拿,若是累了,请您上马车歇歇,这一路不近不远,姑娘在马车上眯一觉也就到了。”
沈斐看这嬷嬷油盐不进的样子,心里更是又慌又气,姚嬷嬷看沈斐的样子,心疼的不行,赶忙一把抱住,凑到她耳边哄着,“好姑娘,形势比人强!好歹是县主派来的人,您也说两句软乎话!”
然后姚嬷嬷自己陪着笑,好歹找了个屋子里没被砸碎的茶杯,去茶房倒了碗热热的茶水来,“老姐姐,您好歹喝口茶歇歇……我们姑娘也就是一时气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