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礼
须知北方战乱不停,虽说胜多败少,可也终究是有危险,好端端一个皇子去了那儿,也和流放没什么差别。
若说好处是有了封地兵权……哪里不好去?偏是那种地方,刀枪无眼,也够危险不说,穷困,又有将领分权,并不能说顺心如意。
皇上虽说不缺儿子,可不喜欢这个,也不喜欢的太明显了。
安淑提起这个,也隐隐有些给魏王抱不平的意思,“你不知,这魏王的母亲乃是南方一个小国的臣民,当初圣上还是皇子的时候,此国仗着进献的公主许给了当时的太子,很是不恭敬。”
“谁知天翻地覆,圣上登基,便派了人灭了此国,所有官员王室都充入宫中为奴。”
“圣上一次醉酒,就宠幸了当时的一个此国舞女,酒醒后本意是要杀了的,还是太后说,上苍有好生之德,这舞女也没什么大错,就只是贬入浣衣局。”
“谁知道没多久就查出了有孕。”
“到底是皇家血脉,圣上就给了那舞女一个美人的位份,这个皇子也是还未成人就丢到北方了。”
安淑说的也心有戚戚,“这……也实在可怜。”
“不过也有好处,宫中许多孩子多病多灾的,倒没听说这位六皇子出过什么事,也算平平安安的活下来了。”
安澄点点头,也不多说,听见安淑感叹可怜,倒是想起了另一个人来,“说起来……斐表姐那儿,姐姐可去和太太说了吗?”
“太太那儿,是个什么章程?”
安淑被问到这个事儿,在心里深深的叹口气,悔不该那一时嘴快,可也没了其他办法,就细细的把沈氏的意思学给了安澄听,“我觉得母亲说的也有道理。”
“沈斐这件事……初听我只觉得她不容易,可是这样算着,她这件事反倒奇怪了。”
安澄则是一边听一边不知道说什么好,她从来知道,不能把古代的年龄和现代的年龄混着看。
安澄偶尔见到的和自己年龄相仿的孩子,都已经很有模有样,等到了安淑这个年纪的,琴棋书画,管家理事,都有几分拿得起来了,与之相较,安淑已经是懒怠了的。
可听闻沈斐如此,安澄还是有些咋舌,“斐表姐……真的会吗?”
安淑对着妹妹不再嘴硬,“……或许吧,可母亲做的总是没错的。”
“若是沈斐真的缺人照顾,那就再派去几个,横竖家里还缺这几个人吗?”
“若是沈斐是有意为之,那叫人看着她些也是好事。”
“咱们都想到了做到了,她怎么看是她的事。”
“只盼着她可别再糊涂了,这么着,得哪个年月能回来呢?”
安淑和安澄一边说着话一边去宜馨阁不提,瑞萱堂这边,大太太魏氏,二太太沈氏还有老夫人和安淇正坐在一起说话。
屋子里没有旁人,素日里被老夫人看重的翡翠珍珠都撵了出去看门。
连茶都是安淇亲自给几位长辈倒的。
魏氏此刻已经哭成了泪人,抱着安淇恨不得闭过气去,“我苦命的女儿……我命苦,你命也苦……这么一去……”
老夫人简直要听不下去,可顾及着安淇,再有妯娌面前,到底要给魏氏些颜面,“老大家的,你别哭了。”
“知道你舍不得,我们谁是舍得的?可是连淑姐儿都知道这是天家恩赐,不能掉眼泪,你反倒不如她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