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澄按照自己的心思,拿了一只羊脂玉的芙蓉花簪子,其实以她们的身份,羊脂玉虽好,可也不是极其难得的珍品,可这簪子的妙处除了玉质温润干净外,更在那花蕊的一点粉。
一整块的羊脂玉唯独这一点点粉色,工匠巧思,以它做了花蕊,让整个簪子除了清雅外,又多了点娇艳,不至于过度素净。
路思惟看见了也点点头,“这个还好,且放到一边去,再看看有没有旁的,毕竟是她大喜,白色还是素了点。”
“不过若没有更加合适的,这个她也能很看得上了。”
洪霞看路思惟这样犹豫不决的,奇道,“看你这样费心思为她选礼物,又很熟悉她的喜好……可以前似乎没听说安泰公主与你交好?”
“也不过就是这段时间的事儿罢了。”路思惟拿着一对玛瑙鸳鸯和一对碧玉莲花镯子做比较。
“姑姑把安泰公主接到了椒房殿去住,说毕竟是要嫁人了,以前有些疏漏之处,如今也该补上。”
“我和姐姐就这么着,和她见了几面,倒是很说得上话,性子沉静大方,我和姐姐都是很喜欢她。”
“以前在宫里还有些不方便,以后出了宫说不准就是要常来常往的,所以想着,得备份厚礼给她。”
“姐姐出来不方便,就指派了我备下礼。”
选了半日,路思惟还是敲定了一双镂金丝双雁坠夜明珠的耳环。
这边路思惟敲定了以后心下一松,那边沈氏听到安桥大老爷敲定的主意却是心口一紧。
这是安林二老爷回来说的,据他的意思,安桥大老爷已经和许翰林一起吃过酒了。
“那……大哥的意思是定下了?”沈氏虽说并不算极偏心洪家,可是就这么定了许家,也有点怅然若失的滋味。
安桥大老爷和许家吃酒的时候,安林二老爷也是在的,自然知道前因后果,“倒也没说那么明显。”
“只是大哥的意思,是很看好许翰林的为人的,你知道,懂规矩重规矩又有才学的人,大哥最看得上。”
“大哥是说,有父如此,又多亲族帮衬,想来儿子是不会差的。”
沈氏听了,微微叹口气,“那还是要定下了。”
只是女方家该矜持一点,才没把话说透,只怕如今就是等着许家来下聘就可定下了。
安林二老爷在脂粉堆里打滚过许多年,沈氏这一叹气,他就听出些意思来了,“怎么?听你这话,好像不大情愿?”
沈氏笑道,“我不过是个隔房的婶娘,说的话,老爷也不必放在心上。”
“其实这洪家和许家在我这儿也就是半斤八两的,可偏偏这许家定下了以后,我又有些可惜洪家,以那家人的性子,池姐儿过去了,不说富贵荣华,日子顺心轻快是一定的。”
明明也知道洪家比不得许家家世渊源,可如今真舍了,反而有点舍不得了。
“再者,那许翰林家的夫人,和我说的几句话不多,那日人多,我也忙的昏了头了,倒不曾注意那许多,只恍惚记得,许夫人是自己个儿来的,没带上家里的姑娘?”
“也不知道是个什么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