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不妨让丫鬟领着去看看。”
“鲁姐姐这里好多新鲜玩意儿我都没见过,还想再看看。”
路思惟被拒绝,只眨了眨眼睛,转而亲近的挽着安澄的手,笑道,“怎么,妹妹这是和我生疏了?”
“我与丫鬟有什么好说话的?既然妹妹知道那花园,不妨妹妹领着我去,就算妹妹不知道,咱们让丫鬟带路就好。”
“难不成这屋子里拢共就剩下这么几个人了,妹妹还不愿意陪我说说话?”
路思惟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份上,安澄再推辞,也就打脸了,只好笑着应下,“好。”
那花园离得鲁姑娘住的地方并不远,不过几步路就到了,这也并不是那种大花园,倒像是专门给以前待字闺中的姑娘家赏玩的,景色不多,却雅致,也没什么人来。
路思惟和安澄说起话来,也方便。
“咱们姐妹两个,上次这样清清淡淡的说话,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路思惟折了一只菊花,放在手上把玩,然而菊花气味不大好,看了几眼,她又放下了。
安澄实在不知道路思惟叫她出来的用意,也不想多说什么,就只是点点头,“姐姐事情多,我不好打扰的。”
“事情多是一回事,也是没那个心思了……不瞒妹妹说,这几年我家里就没有个消停的时候。”路思惟的脸色是真的憔悴了。
安澄离得她这样近了,才能隐隐看出她脸色微微的青白,只是路思惟用的胭脂水粉从来都是进上的最好的品色,装扮的好,旁人乍一看都看不出什么。
“我姐姐前儿的事,你也知道,我母亲整日整日的哭,今儿这样的喜事都没来,其实也不是从这时候开始的,打从我姐姐进了信王府,我母亲心里就没个安生的时候。”
安澄听路思惟这意思,竟是要和她说起家事来,便只含笑道,“当初皇后娘娘也是为了和宜妃娘娘和平相处,也拿出了诚意。”
“然而向侧妃不争气,也是命数。”
“皇后娘娘宜妃娘娘想来都是痛心的。”
路思惟嗔着瞥了一眼安澄,“我和你说掏心窝子的话,你倒是敷衍我。”
“这里没有旁人,我不怕和你说,我年幼的时候,是糊涂了些,因着自己的心思,远了你和洪霞儿,可这几年下来。”
“我冷眼瞧着自己,身边连一个像你这样能贴心说话的人都没有,也不是不后悔。”
“你若是还记怪我那个时候的错事,我就给你行个礼赔罪,你就当我小时候糊涂吧?”
安澄哪里能让路思惟真的行这个礼?
况且路思惟这样言辞切切,她的性子,安澄自认还算是知道两分,看着温婉大度,实则很是心高气傲。
能这样和安澄说话,和低声下气也没什么区别了。
可越是这样,安澄反而越不敢接路思惟的话。
谁都不会相信路思惟这是真的觉得自己错了。
若真是知道错了,哪里会等到今日,明明之前鲁姑娘的宴会上,路思惟还是对安澄视而不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