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团大团的乌云,向海与天的交界之处飞驶而去,再远,就像有一艘舰队,牵着一卷淡淡黑烟,远航而去,淡然消逝……
林金烽悄悄靠近那扇铁门,耳朵一刻也不敢放松地听着铁门之中的响动。
他皱着眉头摇了摇头,看着也向铁门悄悄靠近的安以北,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安以北拿起那两串连续锁着的铁锁,双手之间迅速汇聚出一股冰寒之力,从臂膀至手掌,一片一片的淬冰覆盖在铁锁之上,而那些冰物,正在左右聚力对着那两把铁锁拉扯着。
“啪嗒!”
两个铁锁几乎在同一时间被扯开,林金烽当即踹门闯了进去。
里头是一间干净整洁的小居室,所有设施都配备齐全,大床上的被子是乱的,一旁的水果拼盘还在微微散着冷气,似乎是刚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
两人走了进去,将能翻的都翻了个遍,能打开的都打开了个遍。
可是没有人,里里外外一个人都没有。
“不对,事有蹊跷。”林金烽从居室之中走了出来。
安以北在小型沙发边上发现了一个粉色小发夹。
他至死都不会忘记这个小发夹,是那天他亲手给江毓霜戴上的。
他拿了起来,手臂微微有些颤抖,却一刻也没有停歇地跑到了林金烽的面前,“他一定就在这附近!这个发夹是霜霜的!他一定就在这附近!我们再找找!”
林金烽时时刻刻都在追踪着海风之中的气息。
那股若有若无的矾根花香明明这么近,可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他的红眸掠过船下那一片波涛汹涌的海,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
林金烽腾空飞起,从货船的左侧端直接跃到了右侧端。
为什么气息明明这么近,却什么都找不到?
刚才还好好呆在房间里的人为什么无缘无故消失了?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他早就有所察觉了,已经做好了逃跑准备。
可他又逃不了。
所以。
林金烽在海上直直伫立着,仍由脚下的海浪打湿鞋袜。
他紧紧地盯着面前的这个男人,紧紧盯着面前这个把江毓霜捆绑起来挂在货船外壁上的男人,而这个男人自己,一只手把着栏杆,整个身体也悬空在货船外壁上。
“安以南,你躲得很好。”林金烽冲了上去,想要解救江毓霜。
却发现江毓霜已经陷入昏迷状态,并且麻绳将她捆得严实极了,并且还和安以南的腰部捆绑在一起。
安以北此时也赶了过来,见到此情此景瞬间身心俱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