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毓璐半跪在地上,入了冬的地面,冰得刺骨,而她衣着单薄,不禁打了个冷颤。
“你是本公主的陪嫁丫鬟,虽然有伤在身,可也不能如此怠懒,现在,就去我闺房内打扫房间!”
不是昨天才打扫的吗…
她蹙了蹙眉,扶着床起身,抬眼看了看她一脸得意娇纵的样子,心中莫名酸涩,“是,公主。”
她将水桶拎到了素和倪岚房中,浸湿了抹布,跪在地上,一边擦洗着,一边左右观察。
又没有人,每一次她让自己来打扫,都支开了所有下人,这样便好尽情凌辱了,她为何对自己如此?以前有过什么深仇大恨?
她盯着水盆里头,自己当初十六七岁时稚嫩的模样,渐渐有些出神。
谁知,背后一个狠踹,直接将她踹扑在了地上。
“到这了还偷懒?以前你干活可勤快着呢!”她头上的金坠子摇摇晃晃,似乎在炫耀着什么。
江毓璐爬了起来,又擦起了地板,淡淡道:“我以前干活勤快不勤快我是不记得了,但是你...可是一直这样嚣张跋扈?”
倪岚微微一愣,竟然向后退了一小步,她看着这个在自己脚下洒扫的人,心中的不安之感愈来愈强。
是啊...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一不做二不休,岂不是万无一失。
倪岚凝神思考着,见江毓璐没有再说话,便故作镇定地走到了她的前面,提起脚,又狠狠落在了她那芊芊玉手之上,“贱婢就是贱婢,主子说一句你倒还顶两句了,我看你是活腻了。”
江毓璐吃痛,却没有出声,跪在地上看着自己那双白嫩的手屡遭践踏...
对啊,自己的手,一看就不是干粗活的人,怎么可能是她十几年的侍女...
这里头一定有问题。
她忍着痛楚,抬眼瞪了瞪她,淡定道:“怎么?要灭口?你怕不是心虚了吧?你怕我想起什么,就急着欺压我,想杀我?”
她似乎被她说到痛楚,下脚的力气又重了一些,尖利地叫道,“贱婢,我叫你胡说八道,叫你污蔑主上!你就是罪该万死!”
江毓璐忍无可忍,一只手随手拿起旁边的木盆,重重朝她的脚砸去,倪岚尖叫着抽脚后退看几步。
江毓璐扶着墙壁站了起来,顺手又是一个抹布扔了过去,“你真是欺人太甚。”
她是谁,江毓璐啊,当初在商业圈里呼风唤雨的女人,现在这区区一个封建社会的小女人又算什么。
别说是公主了,现在要是面前的是皇后,她也要和她力争到底。
“你看看你自己那满是茧子的手,就你是公主?传出去可让人笑话?这是欺君罔上的罪过你可想清楚?现在反倒要杀我灭口?”她抚着自己正在往外渗血的伤口,气定神闲。
素和倪岚是被逼极了的,不知从何处抽出的小刀,叫喊着就朝她冲了过来。
江毓璐连忙向右抽身躲闪,并顺脚将桌子下的木凳子踢了过去。
她一时没有注意脚下,踩在了滚动的凳子上,“扑通!”摔了下去,却依然握着小刀子不放,“贱婢!你给我等着!”
“呵,你先爬起来再说。”她扶着墙,准备走出房门。
却没料,这泼妇毫不迟钝地起身,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整个人向后头拽去,后脑勺直接砸在了书架之上,瓷器纷纷掉地,立即破碎,发出刺耳的破裂声。
她的脑子嗡得一声后伴随着一阵晕眩,但还未及反应,后背已经传来了钻心的痛楚。
那把小刀,已经被刺到自己的后背里了!
她强制着自己冷静,脚狠狠向后踹去,踹得她一时失重,向后踉跄着。
江毓璐拿起一个还未掉落的瓷器,毫不犹豫地向后方砸去,自己立即脱身,向门外奔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