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已经有两人端着一盆烧得通红的熏炉从外头小心谨慎地走了进来。
林金烽和安以北见帐内无人,便侧站在一边,没有说话。
林烈站在他们二人对面,盯着林金烽和安以北的瞳色瞧了很久,“你们的瞳色,是我见过我家殿下之后最为特殊的。”
安以北眯了眯眼,“我们哪有你家殿下的瞳色独特啊。”
“要不我都怀疑你家殿下和我们是一会的呢……”安以北继续开着玩笑。
这一句倒是提醒了林金烽。
若不是与他们一样是不同次元的任务,怎么可能在这普通的三次元世界之中,会有如此独特的瞳色之人呢……之前自己一直因为他的身份而忽略了这个问题……
看来,这也是突破问题的一大关键。
“啊?你在说些什么呢?”林烈这几天来似乎已经习惯了安以北的疯言疯语,并没有往日那般大惊小怪了。
“没什么,没什么。”
独孤皓翾从里头掀开黑帐走了出来,手里捻着一件信封。
众人瞬间噤声。
“我们明天打算班师回朝,所以二位,孤这里有一个较为重要的任务交给你们。”独孤皓翾先发制人,没有给这二人开口询问的机会。
“我们会比大部队快么?还是说……”
“这就要看你们自己的速度了。”独孤皓翾走到了林金烽的面前,将那一封盖着父皇亲鉴的信封亲自递到了他的手上。
他挑着剑眉,疑虑片刻之后,含笑接过了信封,“我明白殿下的意思了,您是希望,这封信件,比大军快一些到达朝廷手上。”
“对,这是我的令牌,见牌即见人。”独孤皓翾说着,从铠甲的腰间取下了一块金牌,上头的龙纹雕刻得栩栩如生,似是下一秒便要破牌而出。
“殿下如此信任我们?”林金烽嘴角边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自然,能人异士,定要一另一种眼观看待,林兄说呢?”
安以北站在两人后头,看着两人目光交汇着,两人的眸光都是那样的坚毅骇人,似乎明里暗里再较劲着什么,但他也说不好……
只是忽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他们两人像极了,在某种程度上,真是像极了。
“那我们兄弟二人,定不托付殿下嘱托,我们现在立马便启程。”林金烽似乎给对方打了个措手不及。
独孤皓翾微微愣了一愣,缓缓说道:“既然林兄如此迫切,那好,林烈,去把地图和行囊都给他们。”
林烈也跟着愣了愣,只见独孤一个冷光撇了过去,他立马应道:“好好,我这就去拿。”
气氛又莫名降至了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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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边狠厉的漆黑漫布四周,他们走至原先的战场,前方便是东岳军营,那边上微弱的火光闪辉着生命的垂死挣扎,苟延残喘的旗在风中徐徐扬起。
惨淡的氤氲,血腥的腐臭弥漫着这片乱葬岗,鲜血染红了半山腰,黑夜的寒风,是替死亡深渊传送的哀怨,还是哭诉着曝死他乡的不甘。在一具具面目全非的荒尸脸上,是空洞的眼,冷冷注视着即将发生的一切......
“为什么走这?”安以北背着行囊,行囊边上还挂了一个黑色的布袋,紧紧地跟在林金烽的后头,“还有,为什么我们不用飞的?”
林金烽的步伐加紧了些,“你以为没有人跟着我们吗?现在还不是时候,还有,这些不都是你我杀的吗?”
“我杀的归我杀的,可都这么些天了,论谁看了这场面都会渗人的吧。”安以北说着不由走到了林金烽的身边,四下观察着摇曳林间撺掇出的黑影。
“确实有人,我已经听到声响了。”安以北吸了吸鼻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