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毓璐倒是赶提,“这么快吗?我还想在外头多玩几天呢。”
独孤皓翾也不知是从哪掏出了一把扇子,轻轻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如同往日那般,宠溺道:“如今身份不同了,你若是天天这般光明正大地在街上游走,迟早有一天会出事,还是好好回府中带着,准备好接受命妇们的朝拜大典吧。”
他留下一语之后,便珊珊离开了。
江毓璐回眸望了一眼对角的那个男人,他却正在盯着独孤皓翾的背影瞧去,红眸之中,杀意渐浓。
真糟糕……以后还是不要这两人相见为好……
至少这两人在场的时候……自己还是躲得远一些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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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的时候,已经露出来的田地冒着微微热气,千疮百孔、似鱼鳞一般的积雪亮得耀眼。
饱含着清淡湿气又浓又芳香。
大树之上的冰雪也融化了,水滴从树枝上纷纷往下落,穿透积雪,一直落到腐烂的落叶底下焐得热乎乎的土地上。
独孤皓翾坐在车轿之中,一路颠簸,来到了离开阳城较远的一处村庄之中。
而村口之处,已经有两个人在等他了。
安以北用麻绳将黑衣刺客双手束缚住,将一个黑色布袋套套在他的头上,遮蔽他的所有视线。
马车轮子碾过路径之上的砾土砂石之声慢慢变小,最终,缓缓停下。
车帘一掀,从上头悠悠走下了一位白衣男子,银面玉冠,举手投足之间的清雅贵气,不言而喻。
安以北转身,瞧见了来人,便将手上束缚着那名刺客的麻绳递给了他,“人我已经按照你的吩咐送到这里了,还有,这是所有的笔录,你先看看,和那些人探查的是否一样。”
说着,安以北从衣袖之间掏出了一卷蚕丝纸,也一并递到了他的手中。
独孤皓翾面带一丝笑意,接过纸卷,摊开了快速阅览了一番,便收回自己的衣袖之间,“做得不错。”
手上的犯人显然有些躁动,因暂时的失明使他对周围的一切都十分敏感。
“要杀要剐!全部冲着我来!要么便将我杀了!如今这般折腾又是想玩什么把戏!”他挣扎着,怒吼着,黑布之下的眼,泪水直流,“所有的一切,都冲我来!我已经告诉了你们我知道的所有!放过我的妻儿孩子……他们的生命,对你毫无用处……”
独孤皓翾冷冷一笑,寒凉开口,“你很想见到你的妻儿孩子么?”
那名刺客不语,连挣扎的动作都顿了几分。
“嗯?孤问你话。”
“你想干什么?你到底想要做些什么?”他颤抖着声色问道。
他紧紧地盯着远处那两名步履混乱的一妇一少,正在朝自己的方向渐渐走来,玩味一笑,“若是日后离开开阳,永生永世不得踏足此地,你可愿以此,换得妻儿平安?”
那名刺客狠狠怔在了原地,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所听到的话语,便又重复问了一遍,“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