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你个小贱人……”赵氏听得这话又差点跳脚,这是啥意思?这些年再不喜欢三儿子,自己还是出了银钱给他娶了媳『妇』,如今这叫啥话?自己两口子把他养大成婚了,如今这是不再管两老口的意思了?
没了他这壮劳力,日后有了地谁种?日后当牛做马的活计谁来干?
没了刘氏,自己找谁撒气?那几个不中用的媳『妇』谁来做饭?这衣服得洗,家里家外谁来收拾?这以前可都是刘氏的活计!
赵氏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
“『奶』,我爹看着快咽气了,这打火石在我手上了,我要是放了这把火,你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两间屋子化为灰烬吧!你想想会有什么后果,,豪伢子和我哥要是不去状告你们,你们也会被族长撵出村子,继续当流民,要是我哥和豪伢子告你们了,你们通通都得蹲大狱,命都会丢了,你再好好想想吧!”
这话说到了外面一堆人的心坎上,这两种可都不是好去处,能在这村子落下脚,一家子兴许还能平安的渡过今年的冬日,若是继续当流民,不饿死也得冻死吧!
若是进了大牢,那就更糟糕了,官字两张口,有理说不清,真要落得这样的后果吗?
赵氏两者都不想选,可是要她放过这一家子,又如同在剜她的血肉,她如何能甘心?
赵氏正在为难间,只听如意一声高呼。
“爹!”那声音凄厉无比,仿佛发生了让人惊惧无比的事情。
“爹爹,你死了……你还是死了……呜呜呜……你一点都不顾念我们母子几人,这黄泉路冷,你等等,我们这就随你去……”如意哭的声泪俱下,悲恸不已。
如意拿出打火石,点燃豆油灯。
月光如水,夜风阵阵,吹动的如意面前的豆油灯的火苗不停的跳动。
屋外的一群人惊惧不已,生怕这屋子倏忽之间就火光四『射』。
“娘,你赶紧答应她,那是个疯丫头,啥事都能做出来,我不想陪着他们送死。”玉清树抱着赵氏的手臂一阵摇晃。
“意丫头,我答应了,我答应了,你把火熄了吧!”赵氏的心里防线在玉清树的摇晃中被纷纷瓦解。
“空口无凭啊,『奶』,我爹已经死了,我一刻都不想再等了。”
“我发誓,我发誓要是我再为难你们母子,天打雷劈,不得好死!”赵氏慌了神,只怕那疯丫头真的一把火烧了这屋子。
“『奶』,举头三尺有神明,你切莫忘了你今日的誓言!”如意吹熄点着的豆油灯。屋子里一下就陷入了黑暗。
屋子一暗,院子里的人才纷纷把提着的心放回肚子里去,长长的出了口气。
几个『妇』人都觉得双腿酸麻不已,此刻才发现已经月上中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