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作『奸』犯科之人!你说此话何意?”
“大人有此言便好,我还以为这生产刀的,售卖刀具的是凶手呢?同理可得,我又何罪之有呢!”
如意这话问得张同知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好生难堪。
他堂堂同知,竟然被一个农家小子诘问,这传将出去,自己脸面何在?
“黄口小儿,断案之事岂容你分说?如何裁断自有本官!你休得张狂!”
张同知恼羞成怒,狠狠拍了拍桌子。
众人被他的怒气吓得大气儿不敢出,心下叹息,只怕玉家在劫难逃。
“大人,有人状告玉家!”
“哦?何人?让他进来说话!”
“你是何人?告玉家何罪?”
“草民李二头,曾亲眼见过玉家行巫蛊之事,实在邪恶污秽,故而近日食不知味,睡不安枕,又噩梦连连!
昨夜做梦,梦见一童子嘱托我定要把这事儿告于官家……可县令大人与玉家素来交好,我……只得莽撞求见,还请大人详查此事!”
“哦?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
张同知眯起绿豆般的眼睛,抚了抚稀疏的胡子。
“千真万确!求大人明察,这巫蛊之术历来为人不齿,若是遭了天谴,只怕咱们村子都会被牵连。
再有就是村里近日几件事情颇为离奇,草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李二头目光闪烁,缩头缩脑偷偷倪了如意一眼,似乎想知道如意脸是不是黑成了锅底。
“有什么话说就是,本官自会为你做主!你看别人做什么?”
张同知大声呵斥道。
李二头缩了缩肩膀,垂着脑袋道:“不瞒大人,张家院子养的过年肥猪原本活蹦『乱』跳,能吃能睡,可前儿突然四肢一登便没了气,突然间就死了,你说奇怪不奇怪?
还有赵家门前一棵柏树少说也得有十几年的光景了,长得茂盛粗壮,本是留了赵家儿子成亲,盖房子改椽子用,可前几天一夜之间枯死,你道这事儿是不是稀奇?
再有李家养了三个月的猫崽子,也就半大的猫崽子,昨儿生了一窝小猫,其中有一只还有三只眼哩?你道这事儿离奇不离奇?
这些事儿村里人都知道,大人去打听打听就知道了,小子可有说了半句谎言!”
“哦?还有这样离奇的事儿,你去打听打听可否属实?”
抱剑的汉子点点头出去了。
“大人,村里人心惶惶,上了年岁的老人说,是咱们村子惹了老天爷,这些只是征兆,后面就轮到咱们了,村里一个个都跑不掉!
我怕只怕咱们村里人一个个接着去了,连收尸的人都没有,村里好后生那么多,还没见见世面,没娶媳『妇』儿生娃子,就这样去了,实在可惜!
若就这样死了,咱们缘由都不知道,也是那枉死鬼,只怕阎王殿也不收,只能做孤魂野鬼,想想就凄惨得很呐!”
李二头说着抹了抹眼泪,惊慌凄苦的表情仿佛他立马就要死了一样。
“既然告到本官面前,本官定会查个清楚明白,你且放心!”
张同知点点头,一脸正气凛然。
那模样倒真真像为民做主的青天大老爷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