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自林听说了这事儿,跑到自家灶房一看,也是愣住了,就这几百碗腊八粥,就是全家,每天只吃粥,只怕也得吃到过年去。
当下又愁起来,不知道该如何处置。
还是如彦说,摆到院子里去,明儿留了工人们吃饭,再弄几个菜,也就够了。
玉自林点点头,这倒是个法子,传出去也只会得个好名声。
刘二汉这几日都是忧心忡忡,偏偏刘氏太忙,他就是想说上一二,也没抓住机会。
这日刘氏好不容易得了空,正在屋子里做一双鞋子,老娘老爹一把岁数了,自己这当女儿的多年没给爹娘做过鞋袜。
既然是自家爹娘有,公爹和婆婆的自然少不了,这样一来少说也得四双,还有五个孩子,这加起来,从现在开始不吃不喝,兴许在年前能赶出来。
刘氏着急,手上的功夫却也不耽搁,聚精会神的描样子。
余光里看见自己二哥不安的望了自己一眼又一眼。
刘氏放下手里的针线,二哥这样她也没心思做针线,若是出点差错,那就全白费了。
“二哥这是怎么了?可是遇上什么烦心事儿了?跟妹子讲讲咧,我们兄妹二人多年不见,但是二哥从小爱我护我,我都记得呢!”
刘二汉子听了妹子这话,这才放下心来。
妹子虽然还是自己的妹子,但是今非昔比,穿金戴银不说,就是这通身的气派也不是自己能像幼时那样对待的。
但是看着刘氏对自己这个哥哥还算敬重,当下也不再纠结。
“妹子,这话我也是憋了心里好多天,憋回去几次,但是实在咽不下去,跟扎在喉咙口似的,说是哥哥说了话,你不中听,也莫恼我,左右你是我妹子,我也是为这你好不是?”
“哥哥这话太客气了,大哥没在了,我如今就你和三哥两个哥哥,你有什么话只说就是,支支吾吾的倒生分了!”
“那哥哥便直说,我知道如今你们这家产颇厚,自然不是以往能比的,只是这富了也别忘了以往的穷日子,咱们幼时也是过了不少苦日子的,那滋味儿,妹妹定然还记得。
我只是想说就算如今富足了,也要把手里的钱财捏紧一些,千万莫要松懈了,这人一辈子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以后有什么变故,谁也料不到,节省些总没错!”
刘二汉好一顿长篇大论,倒是把刘氏说蒙了。
这才想起前几日发钱一事儿。
“哥哥的意思我懂得,我也没忘过那些苦楚,只是这钱是妮儿想法子赚来的,她想怎么做我和他爹全由她,我们相信妮儿,村子里的人一年四季为我们做活,也是辛苦,妮儿也是念他们的好,毕竟,若是没有村里人的收留,我们一家人如今还不知道在何处呢!”
“你们怎地这么糊涂?妮儿是个孩子,她懂什么?知道那些挖树根嚼树皮的滋味吗?你们当爹娘的,怎么可以这样放纵一个孩子胡闹!”
刘老二越说越生气,实在看不惯这诺大的家业,竟然让一个孩子来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