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队伍最后的汉子紧了紧身上的破棉衣,嘟嘟囔囔抱怨。
想想家里的婆娘,抱起来香喷喷软绵绵,那滋味要人命哩!
自己一走就是一年,也不知道那婆娘有没有红杏出墙。
他刚成亲不过半年就被征出来打仗,要是家里小媳『妇』儿被别人睡了,那自己可就亏大了。
这厢跟在队伍屁股后头正暗自寻思。
却不想眼角捕捉到一抹白『色』的衣角一闪而逝。
那汉子忙『揉』『揉』眼睛,定定的望着眼前。
哪有什么白『色』衣裳,分明什么都没有。
那汉子犹自不死心的四处张望,万一是敌方的『奸』细混进军营里就糟了……
前面为首的几个,一转首就少了个人。
“嘿!孙老弟,咋地不走了?”
“我看见有人从眼前飞过……”
“你这小子,胡咧咧啥?哪有什么人,我们都没瞧见,定是白日香云那小贱人把你的那啥吸多了……哈哈哈!”
“我真看见有白『色』衣裳从我眼前飞过……我发誓……”那汉子急急辩解。
可几个汉子对上他情真意切的脸,一个字都不相信。
这样天寒地冻,哪有人会出现在这样鸟不生蛋的地方?
只怕就是鬼,也怕被冻着哩!也只有他们这样苦命的人才在这样滴水成冰的日子,还巡逻呢!
“就是,你娃子身子嫩,可经不住那女人胡来海弄……”
一群军中的糙汉子顿时又哈哈大笑起来。
一边说着荤话,一边把汉子拉走了。
如意看着那群人渐行渐远,长舒一口气。
刚刚她小腹剧烈疼痛,差点害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身形。
感受着下腹的奔涌的疼痛,如意脸『色』一白,莫非是姨妈造访了?
可这具身体年后才十二岁。
忍着一波一波的疼痛,如意飞快把敌营『摸』了个遍。
不多时,天『色』大亮,如意一丝收获也无,想来南安皖并没有被抓进来。
有了这样的结论,心底到底松快了许多。
只是小腹的疼痛更甚。
且今儿穿了白『色』的袍子……
如意心头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只得咬紧牙关,驾着雪骢飞驰。
待到回了客栈,满脸苍白憔悴,吓得红菱手里的帕子北风吹出老远犹不自知。
这厢红菱和青衣忙不迭给如意换了衣衫,又叫了热水,擦拭一番,换上月事带,这才把如意塞进热烘烘的被窝里。
红菱熬了姜汤来,喂了如意喝下,这才心安了许多。
两人这次是被如意吓怕了,都守在床前不肯离去。
“红菱姐姐,你说小姐小日子里正在外面冻了一夜,以后会不会落下病根?”
青衣握着如意的纤纤细手,冰凉的触感从如意的指尖传递开来。
青衣眼里已是含了泪水。
她不知道小姐忙什么,可是这样天寒地冻,又遇上小日子,女儿家家哪个不是在家娇养着,偏偏自家小姐半点不知道爱惜自己,成日奔波在外。
“无妨,我们日后伺候小心些就是了,千万记住小姐的小日子,以后来月事前七天后七天都不能让她沾了寒气。”
红菱摇摇头。
她心里也没底,可……
“好,我记下了,我一定看住小姐!”
青衣猛点头,像是下决心一般。
红菱点点头,拍拍红菱的肩头。
如意不安稳的皱皱眉头,身子似乎还在发抖。
两人大惊,也顾不得再『乱』想,忙又抱来一床被子,给如意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