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忽烟火冲天,其声如雷,昼夜不绝,声闻五、六十里,其飞出者皆黑石、硫磺之类……”
流水望着远处山顶喃喃自语。
如意眉头紧皱,竟然是火山爆发!
目之所及,一朵朵喷发的红『色』岩浆像红『色』的河流,缓缓流动。
所到之处,生灵尽毁。
痛苦慢慢收紧,还是晚了一步。
“姑『奶』『奶』,我家爷……”
流水转首,眼眶已是红了。
“不会……相信他,不会!”
如意摇摇头,这话也不知道说给流水还是自己。
雪骢焦躁的扬了扬前蹄。
对于远方的滚滚惊雷一样的声音表示出极大的不安。
如意安抚的拍了拍雪骢的脑袋。
在自然灾害面前,动物往往比人类更加灵敏。
脚下的雪地已然开始融化,一阵阵灼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如意掩面,抵挡住寒热交加带来的冲击。
“嗯,爷定然不在这里!”
流水点点头,脸『色』依旧不虞。
如意摇头苦笑,不在这里还能在哪里?
这几天所有的地方翻了个遍,唯有此处了……
可是若最后是这样的结果,自我欺骗其实也没有什么用。
如意催动屁股下的雪骢,往山里去。
不到最后一刻,她怎么能放弃呢?
“姑『奶』『奶』,去不得!”
那恐怖的流火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
这个时候进去,找不找得到自家爷另说,寻常人的身体承受不了,这样迅速的气温变化。
此刻就是多行一步,温度都能高出许多。
南安皖正泡在温热的水里,偶尔一探头的功夫,灼热迫人的温度几乎要将他吞噬。
他已经奋力往前游了半个时辰了。
双臂麻木,胸口剧痛,除了奋力往前,他已经不会思考。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三个时辰……
南安皖不知道自己被流水带出了多远。
『迷』『迷』糊糊中有一段浮木在面前起起伏伏,恍惚中似乎出于本能反应,南安皖紧紧抱住了浮木。
双眼一翻,昏厥了过去。
“万一他在等我们去救他呢?”
如意定定望着流水,眸『色』平静温和。
如意知道自己又犯倔了。
她比这里的任何人都明白火山爆发的恐怖。
可是她还是不想放弃。
人总要坚持些什么,才能使漫长的一生显得没那么苍白。
她觉得自己此刻对南安皖的倔强和前世那条狗差不多。
只是单纯的不愿意失去那么一个人,那便竭尽全力去做。
就像前世自己那条狗安乐死后,她将它火化后保存着骨灰,放在家里。
远行或者遇上危险的任务,都会先和它告别。
“我不能让你冒险!爷吩咐过,我的任务只是保您的安危,这火海您万万闯不得!”
流水双眼噙着泪水,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那是你的保证,如何能阻拦我?”
如意一甩流水的手臂,狠狠拉了拉缰绳,不顾雪骢回头的意愿,直直奔向那座山。
流水打马跟上。
只有这样姑『奶』『奶』才值得自家爷小心翼翼的宠着吧。
南家作为世家大族虽然有特权,但是盐矿的开采历来独属于的皇室,到底爷是怎么办到得,流水自然不清楚,可应该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又或者做了某种交易。
“还是想劝阻我吗?”
如意顾不得擦掉脸上的汗水,望着流水目光平静无波。
“不,流水誓死追随姑『奶』『奶』!”
“那还耽搁什么?还不快走!”
温度越来越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