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一番高高低低的谈话声响起。
“是的……走投无路啊”
“如今没有人手可用,还请姑娘施以援手,日后若能成愿,必当竭尽全力报答姑娘!”
“……”
“是是……,多谢姑娘!”
嘈嘈杂杂低低喁喁,。
两人的声音低沉,还来不及传播开来便被夜幕吞噬。
南安皖伸着脑袋往屋里望。
为什么都听不见娘子的声音啊?
真讨厌娘子和别人在一起呢!
流水『摸』『摸』鼻子,连哄带骗想把南安皖带走。
只南安皖一个眼神扫过来,流水就认怂了。
好在没太久如意便送了华景延离开。
临走之前,华景延扫过南安皖抱着如意的手臂,『摸』『摸』下巴笑意盈虚离开了。
只是那别有深意的眼神,如意自然看得清楚,只得强装着绷着脸,面无表情。
“姑『奶』『奶』,这样的困兽何必费尽心思帮扶?”
“困兽者,牢笼之奴,激勇之将也!一旦助他破了牢笼,天地之大,谁能阻?”
如意击打着扶手,节奏欢快。
流水似懂非懂挠挠脑袋。
送走华景延,如意在暗夜里静坐。烛火明明灭灭,照着少女温婉的轮廓。
该到的人应该也快了。
果然,不多久,敲门声在静夜里响起。
仆人睡眼惺忪打开门,一个瘦小的老头子不知道嘀嘀咕咕说了什么,仆人的神『色』立时庄重起来。
忙把老头子迎了进去。
巷子尽头的黑暗处,树影斑驳的摇晃,印在地上的影子不停变换着姿态。
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探头探脑看着这一幕,随即隐匿在阴影里。
此时,坐落在梅州东南角华家大宅,一个『妇』人散了发静坐在榻上。
『妇』人眉目端庄,容『色』绝美,风韵犹存,三十多岁的年纪,慵懒妩媚如『惑』人的妖精。
『妇』人望着面前跳动的烛火,眼底有阴翳跳动。
窗子上突然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敲击声。
『妇』人回过神,整了整衣衫。
窗子无声推开,一个黑影顷刻间就立在『妇』人的床榻面前。
“如何了?”
美貌『妇』人风情一笑。
“今晚有个老头子进去了。”
黑衣男子声音粗嘎,望着美貌『妇』人双眼喷火。
“老头子?老头子能做什么?”
『妇』人捂住嘴角痴痴一笑。
她这侄子还真是病急『乱』投医啊!
秋后的蚂蚱能蹦跶多久呢!嘻嘻,她也很想看看呢!
『妇』人柔柔一笑,拉过那人的手轻轻柔柔道:“你辛苦了,再盯着点,很快了!”
『妇』人的小手又白又嫩,说话声低低柔柔,似安慰似轻抚。
放在男子手里格外娇小。
黑衣男子一把拉过『妇』人,将她拥在自己怀里,暗夜将两人的此起彼伏的呼吸掩去。
如意伸伸胳膊,又是新的一天。
时间的意义大概就在于,每一天都有新的期盼。
如意选了一件红『色』短袄褙子配一条淡青『色』襦裙。
流水早早得了如意的吩咐出门去了。
昨天和华景延达成一致,估计会在梅州长留一段时日,如意的炸鸡店也是时候开起来。
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华景延向如意推荐了一个大掌柜的人选,张庄的朱大海。
据说此人八岁就能心算至千位数,成为这一代远近闻名的神通,只因为年幼家贫,小小年纪出来谋生学着做了账房。
如今做账更是一把好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