嫌弃归嫌弃,傅靖川下午就回了上林嘉园。
推开门傅靖川就嗅到一股松节油混合丙烯的味道,脚步一顿,这女人是根本不拿他的话当回事?
真当他这里是垃圾场了?
想着傅靖川已经猜到房间里的情况,可走进来却没有预料中的可怖场景,客厅不能说一尘不染,但也算干净整洁。
他挑眉顺着松节油味道最大的阳台走去,就看到上面摆着好几幅成品画,见识过宋与荷之前作品的傅靖川微微诧异,才短短几周这女人的画进步出乎预料的快,甚至隐隐自成风格。
还真是让人意外!
“唔……”就在傅靖川诧异宋与荷进步的速度时,阳台的角落忽然响起一声女人的呻吟。
傅靖川拧眉望去,就看到一堆脏乱的报纸下爬出一个女人,头顶着鸡窝,看到他先是呆了下,随即睡眼朦胧的道,“你回来了啊。”
自然的好似他是她下班的丈夫。
说完揉了揉眼睛,半耷拉着脑袋眼看又要睡去。
傅靖川深吸了口气上前,将擦了笔的报纸从宋与荷身上拎走,看着脸蛋漂亮到惊艳却毫无象形的女人,“宋小姐你当这里是猪窝?”
宋与荷连着画了三天三夜,困的迷蒙,听到傅靖川这话,歪着撑不起来的脑袋,“我这次没弄脏。”
傅靖川望了眼客厅的方向,再看看阳台,她还真说的出口。
骨节分明的长指又按了按眉心,发现地上的女人又睡了过去。
他已经完全确定这女人没有勾引自己的心思。
如果他猜错了,那也不是他思虑不到,而是这女人太会另辟蹊径!
深吸了口气,傅靖川单手将宋与荷从地上拎了起来。
宋与荷一个激灵清醒,水蒙蒙的桃花眼对上男人棱角分明的俊脸,不满的嘟哝,“傅三,你干什么?”
“洗完澡去你房间睡。”傅靖川说完不管宋与荷如何想,已经将她拎到了浴室。
有了上次的教训宋与荷这次学乖了,没敢太挣扎,耷拉着脑袋乖乖的躺进了浴缸,可热水打起来太舒服,傅靖川出去没多会她又睡了过去,身体一点一点往下沉。
宋与荷又回到了地下室。
黑漆漆的房间里四面都是水泥坯子,她跟于君逸讲要不要将里面粉刷一下,水泥墙太潮湿了,她身上都是湿疹,夜里痒的厉害。
于君逸说好,可一周过去一个月过去,都没有动静。
她身上的湿疹越来越厉害,已经开始影响她画画,不得已她只能偷偷溜出去……
那日阳光很灿烂,照在人身上暖暖的,许久没见过太阳的有些不适应的眯着眼,风舒适温柔,花园里不知是不是种了玫瑰,随着风她嗅到阵阵花香,混着青草和泥土的味道,她贪恋极了。
顺着香味走去,就看到偌大的院子里摆满了鲜花,马卡龙气球随风摇摆,美的似进了梦境。
宋与荷好奇的望着这美好的一切,直到目光落在鲜花旁树立着的立牌上。
一人高的立牌上挂着一幅婚纱照,照片里男人温文尔雅,女人笑容灿烂,她却刹那忘了呼吸。
呼吸……
宋与荷感觉自己身体越来越重,整个人渐渐不能呼吸,胸腔也隐隐发疼。
傅靖川换了身衣服出来等了好一会没听到浴室有动静,眉头蹙起起身敲了敲浴室的门。
没有反应。
他沉默了会再敲,仍旧没有反应,脸色渐渐沉了下去,一把推开浴室的门。
入目水已经漫过女人的身体,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沉在浴缸。
傅靖川大步上前,一把将人从浴缸里捞出来放平在地上就开始做心肺复苏。
“咳咳咳……”
宋与荷猛地吐出一口水,呼吸渐渐顺畅,人从那一片梦境里醒来,看着阴沉着一张脸的傅靖川,茫然道,“我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