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元清怂恿着说:“你这都不算难题,你得给这天才出点有难度的,比如加点方程式,列举点几何图形让他整那才有意思呢。”
“不用不用,已经足够了,不需要试了,我那里的帐特别简单,罗啸这样已经优秀到让老板汗颜了。”图命强问道:“罗啸,你在辛安码头上做工能挣多少钱一个月?”
罗啸转动着眼珠子,诚实的说道:“抢着干活的人太多,许多时候轮不上我们,在那里守着,一个月大概能整个七八十块吧。”
图命强激动的拍着桌子说:“跟我干,你只需要算账,我给你一百一个月。”
“一百?只需要算账?不用干体力活?你说真的假的?”
“你这样的人才,本来就不是干体力活的命。罗啸,叫你父母跟我谈,我在工地上干项目的,我怕你不够稳重,我叫你做事,老实说,我不敢保证你的人生安全,所以,让你父母同意,我就带你走。”
罗啸反驳道:“要父母同意干嘛?我又不是小孩子,我成年了。”
胡安适为他俩牵引着说:“图命强,罗啸的娘你认识,就是我家对面的那位婶子,你还帮她挑过茶球回家呢!”
“哦,原来那位就是罗啸的娘啊!”
那位婶子热情好客,那时见图命强穿得脏兮兮的也不会嫌弃他,还乐于助人,帮图命强叫来胡父见他。
有那样的母亲,想必罗啸的品性和家教不会差到哪里去。
上这儿来,罗啸找到了一份月收入上百的好差事,还不用干活,羡慕死了旁边的白元清。
胡安适看得出来,白元清总是用崇尚的目光看图命强,心里也很想开口问图命强要一份不那么辛苦的工作。
“图命强,你怎么只顾罗啸也不管管元清了?”
图命强愧疚不安的说道:“这,真是抱歉了,我那儿现在最缺的就是一个账房先生,工地上的活,其实跟外头的活也差不多累,一样是日晒雨淋的。”
白元清不舍的追问道:“哥,你把我也带在身边呗,我虽然没有罗啸那么聪明,但是我很能吃苦的,无论什么活,只要能赚到钱的,我都愿意干。我其实就想找个伴,不想一个人外出漂泊。”
图命强怎么看白元清这细皮嫩肉都不像是他嘴里说的那么踏实的人,到底是在外边打滚的人,看起来比付昂和张翱干练多了。
“元清,你跟白老书记是什么关系?”
“哦,白老书记呀,关系应该比较远了,他的爷爷和我的姥姥应该是堂兄弟,算是同祖宗吧。”
能与白老书记扯上关系的人,图命强自然想留在身边。
“元清,如果刚开始,你挣的钱比罗啸的少,你会介意吗?”
“不介意啊,罗啸那脑袋瓜子是被老天开过光的,比他挣的少,我当然想的通了。”
图命强看似满意的点点头:“好,那你也跟我一起出去干活吧,等高温假过了,我就来找你们。”
“诶,谢谢哥!”
新结识的两个朋友,通过一番深聊,他们走进了图命强的生命。
罗啸和白元清与付昂,张翱一样,很重义气。图命强卖白老书记的面子给村里过世的五保户老人做了“孝子”,熟悉了以后,他们不忍心让图命强落单,蔡老下葬时,他们四个一起陪着图命强把蔡老送上山入土为安了。
蔡老身后事操办得异常隆重,村里没有谁家过世了老人请得起戏班子唱戏,而蔡老却有一位那么大方的官员相送。
所有的事忙完了,图命强被村主任林捡和白老书记叫到了村委办公室。
顶着正午的阳光出门,图命强走进村委怨声载道。
“哎,晒死了,找我干嘛来了?两位大人。”
白老书记和林捡分别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瞪着他,图命强来村委行为很不检点,坐在椅子上,永远会把脚搭起来。
林捡责骂道:“你把我们村委办公室当成你自己家了?待会骂你老书记又说我欺负你,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德行呢?”
图命强不屑摇晃着头说:“你们这破办公室哪有我家舒服?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听说过吗你?”
他逗弄着林捡,用手指指着林捡,被林捡用力打了一下:“别跟我没大没小的,小心我真的揍你。”
“来呀,我怕你啊!”
图命强和林捡较起真来了,白老书记看不下去终于发话了。
“林捡,你几十岁的人了,成天跟个孩子过不去干什么?能不能谈正事了?”
“我跟他过不去?”林捡气愤不已:“老书记,你长眼睛了吗?你看到这个姓狗的在这里发疯了吗?”
图命强驳斥道:“你才姓狗,你祖宗八代都姓狗。”
接着,白老书记也斥责着他:“我没长眼睛?我瞎眼了!总这样侮辱一个没爹妈的孩子,你就有村主任的德行了?”
林捡气得默默的闭上了嘴,跟图命强和白老书记同时拌嘴,他知道自己讨不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