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自得恍然间觉得胡安适的性子变硬朗了,听得出来,她这是在威胁自己。
他好心来接她回家,没想到会被自己的妻子给威胁了。林自得气不过,心里默默的盘算着:结婚了还敢胡思乱想,胡安适,我不会给你机会玉碎的。我是你的丈夫,永远都是。
小关的话,多少有些影响到了胡安适。在不幸的婚姻中,自己需要承担一半责任,所以她愿意委曲求全,生活中多数事件听从林自得的安排。
但林自得也有一半责任,他婚前婚后面貌不一,原本在婚姻里有愧疚之心的胡安适如今理所应当的还击着林自得的虚伪面孔。
她不会任他宰割,她会适当的反抗,适当的跟林自得较劲。她不会很过分的打乱生活,也不会全部逆来顺受。
车子路途颠簸一个时辰,刚开到家,胡安适坐了那么远的车竟晕车了,下车就想吐。
林自得走到她身后又开始嘲讽着她:“别弄得跟怀孕似的,我都没碰过你。哦,该不是怀了图命强的种吧?胡安适,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可是会抓你浸猪笼的。”说完,他勾着车钥匙进门去了。
胡安适无力与他计较,头昏昏沉沉的,她想去床上躺着了。
这时,她忽然看见图命强骑着单车,载着凌寒的母亲凌讯,还拖着一袋子物件缓缓从自家门前经过,胡安适好想叫他,脚步情不自禁的跟随图命强的身影来到了铁门外,图命强这时已经背向她了。
林自得在楼上看到了这一幕,见胡安适为图命强如此牵动着内心,心中的怒火瞬间燃爆。他又匆匆下楼走到胡安适身边,拽着胡安适的手把她拖进了水泥坪地里,冲她凶道:“看见他了?心痒了?想叫他?他就住在我们家不到两百米的路,要我带你去找他吗?”
胡安适懒得理会他,扭身准备上楼了。林自得的暴怒之心一发不可收拾,用力拽回胡安适,狠狠的扇了胡安适一个耳光,把胡安适扇到了地上。
她狼狈的坐在地上,手抚着脸颊感到一股火热之气,那一瞬,泪雨倾盆。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这么粗暴的对待过。
打了胡安适后,林自得才发现自己的脾气完全不受自己的控制了。
看着倒在地上的胡安适,他很心疼,也很后悔。但脑子里有一种强悍的思想告知他,不可以扶,不可以扶……
他傻傻的站在胡安适面前,看着胡安适慢慢的爬起来。她的手从脸颊上移开的时候,脸上有明显的手指印。
胡安适擦拭着泪水,平静的对林自得说:“你知道吗?我从小就很听话,我的父母从来没有动过我一根手指头,我也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粗暴的对待过,林自得,你对我动手,你想过后果吗?”
林自得嘴唇微微触动,他想说点什么来着,可嘴跟黏住了似的就是张不开口。
此时的胡安适,不想吵架,不想动手,也不想离开林家回娘家去,满心委屈只能往肚子里吞咽。
她不可想象,假如她眼中带着泪,脸上带着伤回去,她的父亲该有多伤心。
胡安适忍着痛,忍着泪上楼了,她继续选择了楼上的客房,不与林自得同住一间房,躺在床上,侧着身子,继续流着眼泪。
林自得自知理亏,他端来一盆冷水上楼,拧干一条冷毛巾走到胡安适的床边:“井水很冰,用冷毛巾敷一下脸吧。”
胡安适背对着他,冷漠的答道:“放着吧!”
林自得很不喜欢她的态度,道:“打你,是我一时没控制住,可错不在于你吗?在我的眼皮子底下追着狗命强,你把你丈夫当什么了?”